秦炼惊讶道:“九黎派自有炼器大宗师,为何会来本阁炼制法宝?” 九黎派乃是十大宗门之一,黎州霸主,传承完备。
这些十大宗门的修士,极少从万灵阁的分阁购买法宝,也几乎不会请万灵阁的炼器大宗师炼制法宝。
归元树两手一摊:“老夫也不知原委,但田长老与老夫有旧,他既然找上门来,老夫自然不能把他拒之门外,只能来找秦师弟帮忙了。”
秦炼道:“若是寻常时候,秦某自然愿意为田长老炼制法宝,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另一位道友,不便食言。”
“还请归师兄转告田长老,待此事了结,秦某就会为田长老炼制法宝。”
归元树眉头一皱,问道:“敢问秦师弟,那位自仁州而来的道友姓甚名谁,可是元婴中期修士?”
“老夫过去执掌仁州百宝阁时,与松山居士、风老怪,都曾有过一面之缘。”
这两人都是仁州知名的元婴中期散修,他见自己搬出九黎派长老的名头,还是无用,不由有些怀疑,也许是这两人来找秦炼炼制法宝。
秦炼摇了摇头:“这位道友名为陈渊,数年前刚刚结婴。”
归元树闻言,脸上登时露出不悦之色,道:“九黎派与本阁一向有生意往来,秦师弟岂能为了一个刚刚结婴的散修,得罪了田长老?”
“而且田长老愿意拿出四块极品灵石,请秦师弟出手炼器,那位陈道友又能拿出多少灵石?”
秦炼被归元树打断入定,本就心情不佳。
现在闻听此言,又看着归元树尖嘴猴腮的脸,心情更差,面色当即冷了下来:“陈道友只拿出了两块极品灵石。”
归元树面露笑意:“散修身家微薄,这位陈道友又是刚刚结婴,拿不出更多灵石,也在情理之中。”
“老夫上门之前,秦师弟为了炼制高阶法宝的机会,应下此事,也无可厚非。”
“但田长老现在愿意拿出更多灵石,秦师弟何必再为此人守诺?”
“不过是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秦师弟寻个理由,把他打发走就是了,谅他也不敢找本阁的麻烦。”
秦炼淡淡道:“归师兄这次却是看走眼了,陈道友虽是散修,但却拿出了一件高阶法宝、一件极品灵材、数件上品灵材。”
“他不仅请秦某炼制法宝,还要重炼一件高阶法宝,是以秦某才只要两块极品灵石。”
“而且他还是持潘师兄信物而来,归师兄也知道,潘师兄往日助秦某良多,秦某岂能言而无信?”
归元树愕然道:“此人要请秦师弟炼制两件高阶法宝?他刚刚结婴,又是散修,身家竟然如此丰厚?”
秦炼道:“不瞒归师兄,秦某与陈道友切磋了一番,只坚持了数息时间,便告落败。”
“陈道友实力高强,煞气逼人,手中不知有多少元婴修士的亡魂,绝非易与之辈,秦某既然答应了为他炼制法宝,不能轻易毁诺。”
归元树眼珠一转,笑道:“秦师弟这么说,老夫对这位陈道友倒是颇为好奇,不知他施展了何种手段,刚刚结婴,就能击败师弟?”
秦炼皱眉道:“陈道友的手段,秦某不便透露,但适才所言,句句属实,归师兄还是请回吧。”
陈渊相信他,才会把自己的手段如实相告,他自然不能把陈渊的底牌透露给别人。
更重要的是,秦炼不想得罪陈渊。
陈渊只是刚刚结婴,实力就如此之强,拿出这么多灵材宝物,日后修为未必不能更上一层楼。
到时他要是想把法衣、重玄峰提升为顶阶法宝,还需要炼器师相助,秦炼现在已经开始未雨绸缪,绝不会与陈渊交恶。
但归元树听闻此言,却以为秦炼只是在虚张声势,陈渊其实实力平平。
他只是碍於和潘掌柜的交情,才执意要为陈渊炼制法宝。
归元树嘿嘿一笑:“既然秦师弟心意已决,那老夫也不好强人所难,就先告辞了。”
说罢,他抱拳一拜,起身离开。
“归师兄慢走不送。”秦炼一动不动,只是抬手一挥,两扇黑色石门徐徐敞开。
他目送归元树走出洞府,才站起身来,回到修炼室,继续温养本命赤鼎,思索如何炼制那两件法宝。
但三天之后,入定中的秦炼又被归元树苍老的声音唤醒:“秦师弟可在府中?归元树来访。”
秦炼眉头紧皱,起身来到正厅,坐了下来,并指一点,石门徐徐敞开。
归元树走了进来,秦炼神情冷淡,说道:“归师兄又有何事?”
他不仅没有出府相迎,甚至没有起身行礼,极为失礼,对归元树的不满已经溢於言表。
但归元树对此却似是毫不在意,在秦炼对面坐了下来。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昨日老夫深觉秦师弟所言有理,便回去劝田长老,等上数载,再请师弟炼宝也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