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把大门关上。”警卫队长回道,然后他放下对讲机,对身边的众人道:“装上夜视镜,分头找,潜入者全身黑色紧身衣,带着黑色头套,别和自己人搞混了(警卫统一着黑色西装西裤,左胸处佩戴证件),看到以后先放倒再说。”
他话音未落,在洒水的沙沙声和众人隔着面具粗重的呼吸以外,那黑暗的深处,传来了一声哗啦啦的脆响,像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跟我来!”警卫队长一个箭步窜出,“是雕刻馆的方向。”(卢浮宫珍宝馆原是雕像馆的一部分,后来由於珍藏品增多,1893年便组成展馆)
在奔跑的路程中队长就在疑惑,这些藏品外面罩着的强化玻璃比一般的防弹玻璃更加坚硬,手枪子弹近距离连发也打不碎,难道这个歹徒身上藏着微型重火力武器?或者他根本就是个改造人?
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他也无暇细想,冲进雕刻馆后便对手下们下令:“你,你,还有你们俩,两人一组,守住这个馆的出口,其他人分头找,看清楚了,头顶,脚下,帘子后面,现在视线很差,务必搜得仔细,另外,注意安全,歹徒持有武器的话是不会对我们客气的。”
砰砰砰……在这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时刻,竟又有枪声响起,声音不远,就在这个馆内,众人都本能地低下身子,有几名警卫干脆抱头趴在了地上,警卫队长和身边的几名警卫也是乱作一团,他们视线受阻,又都是人高马大,同时扑到在地难免有碰撞。
枪声继续连连作响,还伴随着弹壳落地的细小声响,警卫队员们不是紧贴地板趴着,就是连滚带爬地去找掩体。在这种天花板很高、空间又宽阔的屋内开枪,谁都说不清枪声的来源确切在哪个方向。当枪声平息时,也没人敢轻举妄动。
警卫队长蹲在一个雕像旁,将身边强化玻璃罩当做掩体,高声道:“你已经被包围了!不可能逃得出去的!快教出你手里的东西,出来投降!”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雕像馆和珍宝馆这一片的烟雾比之外面更加稠密,三米外的景物也很难看清。一时间,警卫队长的耳边只剩下了消防装置洒水的声和自己的呼吸。
一秒,两秒,一分锺,两分锺,在压抑的第三分锺,又有奇怪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像是电子闹锺发出的,“嘀嘀嘀……”这特殊的频率有些刺耳,不过没有持续太久,只响了五秒。
当嘀嘀声戛然而止,紧随其后的是“轰”一声巨响,听上去是有一枚炸弹在珍宝馆里面爆炸了。
警卫队长实在呆不住了,低喝一声:“该死!”他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猫着腰,揣着电击枪冲了出去,摸进了珍宝馆中,本就烟雾弥漫的屋内,在爆炸后情况也差不多,戴着夜视镜也没有多大帮助,除非对建筑内部结构了如指掌,可以闭着眼睛算好步数走动,否则稍微跑快一点说不定都会撞到某根柱子上。
“你在哪儿!混蛋!出来!”他端着枪,一步一挪地朝前迈步,接近爆炸的中心,十几秒后,警卫队长看到了爆炸的地方,那里本来应该摆放着某件展品, 但此刻,玻璃罩被炸碎,里面的底座也烧焦了,就连介绍该展品的文字都模糊一片难以辨认,看来一时间也无法获知这里面原本是件什么东西,不过八成应该是块钻石。因为工艺品被这么一炸估计也就和玻璃一块儿碎了。
“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吗?!混蛋,那就试试啊!”警卫队长叫骂着,他心中隐隐升腾出一种不安,所以才老去跟歹徒提“逃不掉”这个话题。但他也不知道这不安从何而来,也许只是当差多年的直觉;又也许是自己已经注意到了什么,却在连续不断的异变下无法冷静思考并察觉。
队长又原地转了几圈,有几名警卫随后也跟着他进来了,但他们也都是瞎猫抓耗子一般。
警卫队长回头道:“反正烟雾早晚会散的,等警察来了,他插翅难飞,我们可以耐心地搜。”他正准备问问总监控室的人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伸手一摸,不由得大惊失色。
“对讲机不见了……”警卫队长慌张地将目光移到了地上,随即又抬头,用视线扫过了身后每一个警卫的身影,他终於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