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临哉回道:“啊啊……我不会说出去的。”他拿起葫芦又灌了一口。
“你要是能把酒戒了,将酒后失言的概率降为零,会更有说服力。”罗狐看了眼桌上的葫芦。
“谁告诉你,我喝的是酒?”寇临哉笑道。
这句话仿佛比皇帝的密诏更加令人震撼,罗狐直接就傻在了当场,愣了大约有五秒锺:“你……说什么……”
“我可从来么说过这是酒。”寇临哉晃了晃葫芦:“其实这是醋。”
“难道你这么多年来的醉态都是……”罗狐作为情报工作者,对这位“醉爵”的事荚然也是有些了解的。但此刻,如果寇临哉说的是真的,那先前的各种耍酒疯事件,完全就和酒无关了,都是这家伙故意为之。
“我这个人呢,不傻,但我也不认为自己聪明到了那种可以肆无忌惮的地步。”寇临哉道:“我需要装一下糊涂,这样很多事办起来,会容易一些。”
“就像你当年放走术士,还有之前放走时侍是吗?”罗狐问道。
“知道得很清楚嘛,当年怎么没有揭穿我呢?”
“将秘密掌握在手中,就像累积资本,若要打败一个人,就该积攒足够的资本一击致命。像你放走术士那种事,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是故意的,就算你是故意的,以当时他对帝国的威胁程度,你也没太大罪过。再说,你有王族和贵族的双重身份,岂会栽在这种案子上。”
“好……”寇临哉道:“我想,有朝一日若是战争结束,我们赢了。刀兵入库,马放南山。那时,恐怕只有你的工作,还在继续。”
“你觉得我很悲哀吗?”
寇临哉没有回答,只是笑笑,他自己又何尝不悲哀呢,这世上每个人都在演戏,停止演出或许就会付出代价。
…………
克劳泽的府邸。
房中,他接起一个电话,对方用的是一次性手机的号码,几乎无法追踪。
那声音也经过电子设备的处理,十分沙哑模糊,“我才将玩具工厂的坐标告诉你,你就迫不及待地让人进攻,是否太草率了?”
“我这个人,凡事都是经过考虑才行动的。”克劳泽回道。
“而你经过考虑的这次攻击,最终以失败告终了。”
克劳泽的语气未变,还是十分冷静:“看上去是那样,但如果我推测不错,我的这招棋,依然是让玩具工厂不复存在了,不是吗?”
对面的声音冲疑了两秒,才回道:“不错,抵挡住进攻以后,为了防止核打击或是更多部队卷土重来,最后工厂被放弃了。但内部的资料和兵器等等基本都被转移,最后自毁的只是一个空壳。”
“这就足够了。”克劳泽道:“双方各有损失,也都能接受。而我达到了我的目的。”
“你就不怕类似的行动会令我的身份会暴露?”
“放心,你没那么容易被看出来。”
那声音又停顿了几秒:“你是不是根本就打算让我被识破, 这次行动就是你和天一彼此的试探对吗?”
克劳泽否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天一在你那里也安排了卧底。”那声音接着道:“你想用我的生命冒险,来寻找自己身边的内奸?”
克劳泽道:“既然你已经考虑到了这种地步,何必还要多问呢?”
“我要是被识破,或者被什么人给切碎了喂猪,你可别以为自己就能好过。”
“呵呵……别激动。”克劳泽温和地笑着;“如果你觉得有生命危险,可以随时终止卧底的任务,我不强求。”
“哼……说的倒是简单,当背叛逆十字的那一刻起,我就回不了头了。要么他们输,要么我死,半途而废的话,我又能逃去哪里?天涯海角,逆十字的人都会找到我。”
“所以,你只能跟我继续合作,不是吗?”克劳泽停顿了一下,问道:“那么……这次又有什么新的情报需要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