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行。”黑柴笑着抬抬手,打了个招呼,不过包厢里可没人送他,武兆楠脚步急驰,几步路就离开包厢,
张国宾头也不回,等到武兆楠离开包厢,转而起身替黑柴倒上杯热茶,将茶水递给黑柴,说道:“阿公,刚刚你都未饮茶,饮杯茶先啦,油麻地到中环可是要过海的,麻烦您了。”
“唔要紧,我还年轻。”黑柴接过茶杯,轻轻吹气,笑着啜下一口,开着玩笑。
“要不是知道你做事讲道义,唔会乱坑人,我也不敢替你撑腰,否则两家社团晒马,血拚,老骨头岂能睡个安稳觉?”黑柴感叹道:“上次义海才跟胜和晒马,若是再跟号码帮晒马,我怕港督揾人请我赤柱过寿。”
“不会的,赤柱也有义海的兄弟,港督只能揾你到府邸摆宴。”张国宾笑着说道。
“哈哈。”黑柴朗声大笑。
武兆楠在走出包厢大门以后,却攥着手掌,对迎上前来的马仔,喝道:“操!”
“把赖皮候,水泥仔一群的全家老小都绑了!”
“揾赖皮候出来!”
“老子要亲自推他下海,沉江!”武兆楠步伐匆匆,气势汹汹。
江诨带着一伙人紧随其后,低头应道:“是,武哥!”
虽然,他们刚刚不知道包厢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已经在手下口中收到赖皮候“制冰”的消息,其实一个红棍要揾水没什么的,要为社团开拓财源,更是一件大好事。
可赖皮候瞒天过海,要在油麻地开冰工厂的手段,明显是为了瞒下帐目,不肯给社团交数。
站在社团的角度看,赖皮候在油麻地开冰工厂是一件小事情,出事咬太子宾一口是狗急跳墙,唯有开拓财源,吃独食,瞒帐目,是最该死的事!
若是赖皮候私下被社团发现,或许开会谈判,瓜分利益,一些事情便摆平,但现在“冰工厂”已经不再,又给社团惹来麻烦,龙头一句话要铲他全家,赖皮候的下场可想而知。
张国宾倒是对武兆楠最终会铲赖皮候一个,还是铲赖皮候全家,心里半点兴趣都无。
他现在最关心怎么还黑柴一个人情,不仅一同陪同黑柴下楼,还要亲自开车送黑柴回老宅。
路上,张国宾双手握着方向旁,眼神瞄向后视镜,开口朝黑柴讲道:“阿公,多谢今天帮手,正好赖皮候转给我的工程队,近期有一些生意可以做,不知阿公有兴趣没?”
“阿公若是有兴趣,我可以拿出一半的利润,交给阿公买套新楼。”
黑柴坐在后排车上,揣着张国宾的黑猫,表情有些见猎心喜,逗着猫道:“晤用啦,阿宾。”
“你有这份心,阿公很开心。”
“阿公帮手你,岂不是为一套楼?”黑柴眼神扫向前排,意有所指的说道。
张国宾刚刚安下的心,一时又忐忑不安,开着车问道:“晤是吧,阿公!送到手上的楼都不要,好大晒呀!”
“阿公要是不收的话,我很难安心啊。”
黑柴摇摇头,松开黑猫,黑猫跳下座椅,藏在椅底。
“我帮手你,岂是为一套楼?”
“那是为乜?”张国宾心头一紧。
“我话过了,因为你是义海的太子嘛……”黑柴望着他后视镜里的眼睛,笑吟吟,张国宾唰的一下,立即收回目光,心脏狂跳:“要命了,要命了,有人在要我的命。”
“呵呵。”张国宾很勉强的假笑两下,黑柴反而笑的很开怀。
轿车抵达旺角,黑柴道:“送我去相馆就得。”
“好。”张国宾开车到达光明相馆,待他推门下车的时候,黑柴已经腿脚犀利的落地,站在相馆前甩上车门,黑柴带的五辆车马仔停在旁边,齐齐下车守住,李成豪带的三辆车则留在车内,准备送大佬去下一个地方,不过李成豪作为堂口大底却下了车,站在宾哥身边,一起送社团上楼。
“阿豪,我收到消息,你们堂口有几个马仔跟赖皮候一起卖冰,你好好揾他们聊聊,唔要把他们再留在义海。”黑柴下时,交代道:“义海现在不缺有二心,管不住的人,特别是你们堂口,那么多钱,怎么能养废柴?”
“阿公,我知道了。”李成豪站着,答道。
黑柴挥挥手,不用二人送,转身便登上楼。
张国宾望着黑柴消失的背影,目光有些深沉,转头望向李成豪,警告道:“阿豪,你得清坐馆在讲乜吗?“
“宾哥,你当我傻仔来着?坐馆讲这么清楚,我听不明?”李成豪撇撇嘴,面露不屑,出声道:“坐馆叫我揾他们好好聊聊!唔要给堂口留下二五仔啊!”
“阿豪,你听错了,我希望你不要曲解社团的意思。”张国宾转身搭住李成豪的肩膀,二人一白一黑,二色西装,言语明确的讲道:“让他们离开社团,懂吗?”
李成豪重重点头:“识得的,宾哥,我知道怎么跟他们聊。”
“好,去片场。”张国宾松出口气,坐进车门,李成豪驱车将他送到清水湾片场,旋即再带着人马去揾二五仔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