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宾嘴里叼着烟,直接躺在沙发上,任由烟灰掉落胸口,放荡不羁的说道:“两天而已。”
“直接睡沙发了。”
温启仁递出一部电话,挑挑眉头:“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小的,免得天下大乱。”
张国宾懒得看他,不爽道:“温sir,审完没?”
“在羁留室是不能打电话的,我要是打电话给手下兄弟们,还怎么蒙上面的大鬼头?乱一点点,总不至於摘我们警民合作企业的牌子吧?”
“不至於,不至於。”温启仁把烟灰摁灭在桌面的玻璃缸,出声说道:“我办公室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张国宾挥挥手。
这间会客室里有电视、报纸、有茶叶,轻轻松松的瘫两天也不错,起码不会有烦心事。
和记大厦。
马王、美姐、老晋、元宝等扎职人神色匆匆,表情紧张的进入会议室坐好,耀哥身穿西装,坐在左手旁的位置上,望见各区扎职人到位,直截了当的道:“早上七点十五分锺,宾哥在楼下食早餐的时候被保安部带走,现在人在警署,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现在大家有什么看法?”
马王喊道:“豪哥呢!”
“豪哥在内地谈生意,一时半会回不来。”耀哥答道。
美姐轻声道:“让公司的律师先进总署,看看宾哥有没有话要带出来。”
耀哥摇摇头:“警方宣称正在审讯,48小时内禁止律师见面。”
“扑街!”
元宝一拍桌面,振声喊道:“差佬们是活腻歪了,我建议把一哥绑回来,一换一,不同意就撕票!”
耀哥厉声喝道:“放屁!”
“警务处长遭遇人身威胁,警队可以宣布全城戒严,申请军队出驻地行动,你要让兄弟们拿黑星去打仗?”
“这里是香江!”
元宝憋着满肚子气坐下。
晋立民出声道:“耀哥,坐馆同二路元帅都不在,现在社团你话事,你有什么办法?”
耀哥手捏白纸扇,语气凝重:“我建议等等,如果警队24小时内不放人的话,先让赤柱的兄弟们闹出点动静。”
“宾哥的性格你们都知,绝不会打无把握的仗,说不定豪哥就是在为其奔波,前提是兄弟们绝不能掉以轻心,给鬼佬可趁之机。”
晋立民赞同道:“耀哥讲的有道理。”
“我觉得可以把屯在濠江的军火调回来,再跟兄弟们透点风声,一旦不对劲,打上太平山,进港督府,活捉大鬼头!”
耀哥攥紧手心:“既然要做好打上太平山的打算,那就必须要有一个名义,否则就是逆贼作乱。”
马王不服气道:“我等洪门兄弟怎么会是逆贼?”
“所以,名义就得是举事,既是举事就要改天换地,我们和义海不能一家决定,最好是能联合全港江湖之力量。”
元宝手指轻敲桌面,斟酌道:“或许可以与大圈帮、号码帮发一个《联合声明》。”
耀哥作为白纸扇,深谋远虑:“何必拘泥於跟我们友好的社团,把新记一起拉过来谈一谈,现在既然是我话事,那就由我负责吧。”
马王、元宝、美姐、晋立民等人抱拳行礼,肃声说道:“掌数大爷辛苦!”
这种关键时刻出面话事可不是好差事,而是一个随时可能被特工暗杀的苦差事,耀哥二话不说就接下责任,无愧於掌数大爷之身份。
耀哥或许不是一个好人,但绝对是社团的一个好兄弟。
大亚湾。
陆存久右手捏着手杖,左手拎着手帕,一点点抆拭着眼泪,哭诉道:“《小型屋宇政策》明明是港府主动承诺我们新界乡民的,可现在要把丁权证劵化,无异於是要剥削我们新界乡民最后的一点福利。”
周广平脸色坨红,浑身酒意,大受感动的说道:“土地是百姓的命根子,万恶的资本主义竟然要挖百姓的命根子,那就不要怪百姓跟他拚命。”
“陆老先生,你们在香江受苦了,都怪我们,怪我们还不够强!”
董老先生在旁也哭了起来:“新界乡民决不允许港府把丁权证劵化, 周办,我给你跪下了。”
董先生站起身说跪就跪,四十几岁的青年干部哪里遭得住六十岁老人一跪,连忙扶住董先生道:“老先生请放心,我们不会让外人欺辱你们,而且你们的主张没有错,妇女能顶半边天。”
“资本主义真是落后,根本不懂大团结!”
周广平承诺道:“事情呢……我是了解清楚了,虽然个人没有办法向你们保证什么,但是,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替你们张目。”
八个老骨头加起来都是四百多岁了,该哭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简直是发自肺腑,触动人心。
李成豪在旁都心有戚戚,不断给自己暗示:“演得真好,老骨头演技就是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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