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关外?你姓什么,叫什么?”
“草民龙天楼。”
美福晋深深看了龙天楼一眼:“名字很不错。”
“福晋夸奖。”
“富尔找你来,当然有他的理由,只是你有把握吗?”
“草民不敢说有把握,但尽心尽力。”
美福晋的眉梢儿挑了挑:“没把握你来干什么?你可知道,王爷限期破案,破不了案就要脑袋。”
“草民知道。”
美福晋还待再说。
哈总管一旁插了嘴;“禀福晋,人家跟巡捕营的白殿臣沾亲带故,不能不来,来了之后果然不同凡响,据人家亲口说,已经掌握了若干线索了。”
龙天楼何等样人,焉能听不出来,哈总管这话是在“烧火”,可是他不在乎。
美福晋“呃”地—声道:“已经掌握若干线索了?我倒是轻看了你。都掌握到什么线索了?”
哈总管接着便道:“奴才正想禀告您别问,哪知道慢了一步,您还是问了。”
这是第二把火。
美福晋转脸望哈总管:“怎么了,我为什么别问?”
哈总管道:“奴才刚就碰了一鼻子灰了,人家说在巡捕营只对富尔一人负责,在王府只对王爷一人负责,这意思您懂吗?就是说关於这件案子的案情,只字儿不能对第三个人说。”
美福晋叱道:“胡说,哪有这种事!”
“奴才大胆也不敢在您面前胡说,不信您问问!”
美福晋霍地转过了脸:“对我也不能说吗?”
龙天楼欠身道:“福晋原谅,事实上草民所说已掌握若干线索,只是为让哈总管宽心。”
哈总管哼哼一笑道:“这话好听多了。”
美福晋脸色一变:“龙天楼,你敢欺我!”
“草民不敢。”
“那就给我说。”
“福晋原谅,草民无可奉告。”
哈总管烧上了第三把火:“您听听。”
美福晋拍了座椅扶手:“好大胆的龙天楼,竟敢——哈明,绐我拿下!”
“喳!”
哈总管这一声应得既嘹喨又舒服,走上前伸手就抓龙天楼的胸口。
龙天楼抬手一挡,硬把哈总管震得退了两步,一龇牙,一咧嘴,抱住了腕子。只听龙天楼道:“慢着!”
他左手从怀里掏出了承亲王亲笔所写那纸手令,一抖抖了开来,道:“福晋,草民奉有王爷手令。”
哈总管忙道:“福晋,那纸手令只是对外给他方便。”
龙天楼淡然道:“你看清楚了,这是另一张。”
伸手把那纸手令递到哈总管眼前。
哈总管定睛看去,一怔,旋即道:“禀福晋,这纸手令是对咱们府内的。”
美福晋霍地站起:“对哪儿都一样,要弄清楚我是谁,我不管什么手令不手令,我说拿下就得拿下!”
“这——”
哈总管犹豫着没敢上前,他倒不是怕龙天楼手里那纸手令,他是怕龙天楼那双手。
龙天楼欠身道:“禀福晋,草民要对王爷负责,加以草民一身系无数条性命的生死存亡,实在碍难从命,福晋原谅。”
话落,他转身往外行去。
“站住!”
美福晋冷喝。
龙天楼像没听见,人已经出了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