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你办,我信得过你。”
龙天楼双眉一扬:“如果您一定要草民办,草民有不情之请——”
“你说。”
“别召承王爷垂问,从现在起,您就像不知道一样,不管将来追到谁身上,请您不要袒护。”
“你怎么说?我会袒护,我为什么要袒护?”
“回您的话,这件案子追来追去,很可能追到皇族身上!”
皇上一怔:“怎么说,不是来自民间——”
龙天楼道:“不是!”
福康安扬眉道:“那更要办,皇族之中,更不容有作奸犯科的败类。”
皇上眉锋微皱,没说话。
龙天楼道:“请您三思,再作定夺。”
福康安道:“老爷子,龙天楼在等您的话。”
这位福贝子,似乎有点嫉恶如仇的意味。
皇上抬眼问道:“龙天楼,真会追到皇族身上?”
“草民不敢欺君。”
“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是的,但是还欠缺明确证据,因为承王爷交代停办,所以草民也就没追下去。”
福康安道:“承王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再追下去,可能追到皇族身上?”
“是的。”
“他所以交代停办,就是因为有这种顾忌?”
“可以这么说。”
福康安转眼望皇上:“老爷子,您也有这种顾忌吗?”
皇上没答福康安的话,又问龙天楼:“龙天楼,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草民不敢欺蒙皇上,是这样。”
“是谁?”
“草民不能说。”
“连我这个皇上,都不能先知道一下?”
“不是不能,事关情、理、法,欠缺明确证据,草民不敢空口指人。”
皇上又皱了眉,他倒也没勉强龙天楼。
福康安道:“您为什么—定要先知道是谁?”
皇上面有难色:“你不是不知道,有些个人我不好动他,事不经宣扬倒还好,一经宣扬之后,不是让我为难么?办,我有难处,不办,今后我还怎么对别人?”
福康安肃然道:“我只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可是——”
“您要是再犹豫难决,那就跟承王一样,让这件案子不了了之,不过您要先想想看,姑息养奸,这一次不追究,那就等於惯了下次,今后这京城,说得范围再小一点,今后这各大府邸之间,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十五阿哥颞琰似乎不大爱说话,这时候却插了句嘴:“阿玛,福康安是对的。”
皇上双眉扬起,猛一点头:“好,办。”
福康安欠身道:“我为皇上跟皇族,还有各大府邸贺。”
转眼望龙天楼:“龙天楼,皇上已经下旨了,你还不接旨?”
龙天楼撩衣下拜:“草民遵旨!”
皇上看了看福康安:“福康安,你可真怕我改变心意啊!”
福康安道:“您错了,您是—国之君,如果您知道君无戏言,不会改变心意,龙天楼遵旨两个字就说得多余,如果您想改变心意,龙天楼这遵旨两个字,又怎么拦得了您?”
皇上微微点头,没说话。
龙天楼一拜而起,道:“草民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