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楼又转回了身。
“怎么回事,格格是——”
她这时候才问究竟。
龙天楼把发现仰药服毒的经过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海珊格格眼圈儿都红了,道:“这是什么事,这是什么事,就为一个人,海珠落那么个劫难,到现在连个下落都没有,承王爷自己也是好好的一个家,到如今却落得——”
她话声哽咽,扑簌簌滑落两行泪,说不下去了,取出手帕来抆泪。
这位格格,缠人归缠人,毕竟还是有副善良的好心肠。
龙天楼想告诉她海珠格格安好,现在西山,可却知道这时候不合适,忍了又忍忍下去,道:“格格,卑职还有要事在身,不敢耽误,告辞。”
他刚一躬身,海珊格格忙抬头:“先别急着走,不差这一会儿,我问你,为什么没来看我?”
龙天楼道:“格格原谅,您现在知道了,卑职这一阵子实在忙得无法分身。”
“那等你忙完了这一阵子,一定要来看我。”
“卑职遵命,告辞。”
龙天楼没敢等海珊格格再说话,一声告辞,走得飞快。
海珊格格要说话,没来得及,只呆呆地站在那儿望着。
裕王全看在眼里,道:“海珊,跟我上厅里来。”
他转身先进了厅。
龙天楼已经拐出去看不见了,海珊格格定了定神,也跟进了大厅。
大厅里,裕王已落了座,等到海珊格格—进来,他立即让总管跟贴身护卫退了出去,劈头就是一句;“海珊,你可别给我惹麻烦。”
海珊格格刚坐下,闻言一怔:“我让您放他走,错了吗?”
“我不是说这个。”
“那您是说什么?”
“礼王府的事你不是不知道,那就是个前车之监。”
海珊格格娇靥—红,香膳启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您怎么知道?”
“你是我的女儿,我也这么大年纪了,你以往老跟我提这个龙天楼,我心里就犯嘀咕了,今天又见着了他,我就更肯定了。”
别看海珊缠龙天楼时候的那股劲,这时候她却娇靥飞红,十足地流露出女儿家特有的娇羞,看了看裕王,低下了头,话声低得只有她自己听得见:“他很杰出,是不是?”
裕王也听见了,沉默了一下道:“我不能不承认,为什么他们来—个就是很不错,来一个就是好样儿的?宦海里这些年轻一辈的,是挑不出几个能跟他们比的,可是他们是百姓,是江湖人,尤其是汉人。”
“我也知道,可是谁挑选什么不是挑选最好的?”
“纳兰也很不错,无论家世、门第、人品、才学,都适合你。”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一一”
“不管是什么,你不能给我惹这个麻烦。”
海珊格格抬起了头。
裕王脸色严峻起来,接着又是一句:“我宠你惯你,什么都能依你,只有这一样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海珊格格娇靥上红云退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片苍白,她又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