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道:“我不要听了,我不要听了,我要杀人,杀这个贱人,都杀,都剥皮抽筋。”
福康安就是拦住不放,道:“怎么对付她们,那是你的家务事,我只问你想明白没有?”
“我不要想,我还有什么好想的。”
“当然有,你应该想一想,这件事不能全怪别人,你更应该想——想,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八阿哥跳脚道:“不能全怪别人,大丈夫三妻四妾,尤其本朝,哪个府邸,哪个爷们儿不是一弄三四个女人……”
“但是,这种事有两说,—是碰上了认命的老婆,要不然,差
“我怎么,我刚说过,你的家务事我不管,我只让你想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这——等我处置了这些东西,我就去找她。”
“你找谁啊?人家早溜了。”
八阿哥一怔:“她走了?”
龙天楼道:“王爷,我已经去东跨院看过了,可惜去冲了一步。”
“不要紧,我找得到她。”
“她在哪儿?告诉天楼。”
“不……”
“不!你想干什么?你知道她是什么用心,你知道她是谁?”
“什么她是谁?”
“如果我们没料错,她该是承王的侧福晋。”
“胡说,我还能认不出谁是谁?”
这话的意思是说,他那位朋友不是承王侧福晋。
福康安一怔:“不是?”
“当然不是,你把我当成什么样人了?”
福康安望龙天楼。
龙天楼道:“贝子爷,两种可能,一是另外还有一个,一是她经过易容化装,究竟如何,找到她就知道了。”
八阿哥道:“不,我不能——”
福康安猛然把八阿哥揪近来:“龙天楼是奉密旨办案,你府里出了这种事还不够,你非让他实情实禀,非亲手毁了你自己,为这么个女人,值得么?”
八阿哥机伶暴颤,低下了头:“好吧!我告诉你们,可是——”
福康安道:“你放心,只要你能从此明白,从此明哲保身,只要你能不动声色还过你的生日,招待你的宾客,我保证这件事密而不宣。”
八阿哥猛抬头:“小福,这话是你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
“好,我不知道那是哪儿,我可以画张图给龙天楼。”
“既然能画,怎么会不知道是哪儿?”
八阿哥苦笑道:“你知道我,出过几趟内城。”
“好吧!那你就画吧。”
龙天楼道:“八阿哥,那个女人背后还有什么人?都跟哪些人有来往?”
八阿哥摇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她上我这儿来总是带着她那两个侍婢,我上她那儿去,她那儿除她跟那两个侍婢外,我也从没见过别人。”
“那么她是怎么来的,八阿哥是怎么认识她的呢?”
八阿哥沉默了一下道:“说起来这件事儿有些玄,原以为这是一般人所说的艳遇,哪知道——话应该从起初说起,有一天晚上.我跟福晋怄气,一个人跑到东跨院去睡,就在半夜我睡不着,正在懊恼的时候,她进了屋,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就这么,那一天晚上她就住在东跨院——。”
福康安道:“你也不怕是鬼怪妖狐——”
龙天楼道:“鬼怪妖狐那是无稽之谈,您怎么一点戒心没有,不弄清楚来路,就敢接纳?”
八阿哥苦笑道:“男人嘛,你们都是男人,还不了解男人,她说她是外城某大户在外头偷养的,那个大户上了年纪,又不常上她那儿去,她难耐深闺寂寞,所以——其实,我原知道这都是假的,主要的还是因为她是个让人没法抗拒的女人——”
“您也上她那儿去过?”
“她不能来的时候,我就上她那儿去,许就是来往太勤了,我才得了那要命的病,可是那个病倒也怪,我跟她在一块儿的时候一点也不会,只有跟福晋,可就——”
他没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