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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谢京麻溜地上前来,点头哈腰,生怕再次惹恼贵人。容央心神慌乱,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寒暄,吩咐道:“送探花郎出宫。”

谢京称是,抬头看宋淮然一眼,心底啧啧称奇。

到底是官家的眼中珠、心头肉,这前脚刚踹了才气斐然的宣德郎,后脚就跟风头正盛的探花郎搭上了。

厉害,实在是厉害哪。

然面上毕竟不敢显露,仍是笑呵呵的:“探花郎,请。”

宋淮然点头,临行前,复朝容央拱手一揖,红着脸温声辞别。

容央握着小团扇,心不在焉,因感觉那道目光仍旧鹰隼也似的盯在自己身上,不禁有些愠怒,抬眼看到宋淮然如玉润泽的面孔时,方福至心灵地一悟。

是了,自己和宋淮然璧人并肩,言笑晏晏,他是心仪自己的人,瞧在眼里,可不得打翻醋坛,七窍生烟么?

且又是那粗鄙狷介的性子,哪里会加以掩饰?

只怕此刻已是妒火中烧,心如刀绞了罢?

哎……又一个可怜的痴汉哪。

容央心肠软下,一面为自己的绝色魅力深感无奈,一面为那男人的深情错付暗觉惋惜。

也是个皮相一流的郎君,如果不是那身军人气质太过冷硬,不会哄人,不会逗人,瞧着也不像会低头服软,不然,试着处上一处也未尝不可的……

想到这里,容央无声长叹,眼神里不禁带了几分可惜,几分安慰。

褚怿对上那怜悯十足的目光:“???”

谢京检验过宋淮然腰牌,把人送离宫门,外边自有等候的宋府马车,回来时,花枝招展的嘉仪帝姬已打道回府。

落日余晖笼罩皇城,美人倩影嫋娜,如一抹彩霞自天际流下,又慢慢回至云端。谢京感叹道:“不愧是大鄞第一美人哪。”

褚怿道:“你回头顶一盆花在头上,也能不相上下。”

“……”谢京张口结舌。当朝的确不太时兴富丽之美,而青睐雅怀素态,但嘉仪帝姬五官本就生得明艳精致,这样一装扮,乍看用力过猛,细看还是十分惊艳的。

不过谢京哪里是要跟褚怿品评人家的妆容相貌。

“我是说人家的桃花运……”谢京低声,回想着刚刚宋淮然那副标准的小白脸长相,绘声绘色地聊起这半年来嘉仪帝姬的情郎。

褚怿眼神晦暗,并不接茬,只道:“近年来没少去窑子里厮混吧?”

“啊?”谢京茫然。

褚怿:“够娘们儿了。”

谢京一愣,反应过来褚怿是在讥讽自己背后学那长舌妇人,忙道:“我不是背后嚼人舌根……我、我就是羡慕人家红鸾星动,不像我……”

支支吾吾,到底编不下去,於是灵机一动,岔开:“那个,倒是你,听说,好事将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