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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央眼眶泪水涌动,声音却森寒至极:“联络耶律齐偷盗贺家军情,通敌叛国的人,是不是你?”

赵慧妍淡漠的眼瞳有一瞬间的震动,继而避开容央的逼视,懒洋洋放下酒盏,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铮——”

一声尖啸划破虚空,赵慧妍瞠大的双目中剑光闪烁,下一刻,眉心已被一截锋利的剑尖指住。

“殿下——”

阁中众人惊恐失声,容央握着从李业思腰间抽出来的长剑,眉间、眼中、声音里,全是凛冽杀气。

“我警告你,”容央眸光森冷,“胆敢再做一件里通外国、叛祖悖宗的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赵慧妍被迫仰头,苍白的脸上肌肉紧绷,眼底既有震愕,也有惊怒。

“爹爹欠你,吕氏欠你,我欠你,整个赵家、整个朝堂欠你……但是边关的将士不欠你,大鄞的百姓不欠你——”

容央说罢,愤然扔开长剑,赵慧妍往后一瘫,撑在身后的茵褥上。

容央举步往外,狐裘飘扬,及至门前,赵慧妍冷幽幽的声音从后传来:“你凭什么觉得最后是你放过或不放过我?”

容央一顿。

赵慧妍道:“你凭什么以为,边关的将士,大鄞的百姓,可以不欠我呢?”

容央回头,赵慧妍仍是那个瘫坐的姿势,然而脸上已不复刚刚的惨然失色,她冷峭地道:“你不要再自以为是了。”

容央傲然站着,不应。

赵慧妍似笑非笑:“你的驸马,你的将军,很快就做不了战神了。他护不了这个国,而你,也做不了最尊贵、最幸福的帝姬了。”

容央脸色极冷,高傲而镇定地看着远处的赵慧妍,根本不置一词,扬长而去。

褚悦卿是天底下最能征善战的将领,所率的,是能定风波、平四海、保家卫国的悍军。

褚悦卿没有打不下来的仗,没有护不住的城。

他是她的英雄,是她的将军,别人不信,她要信。

容央步履自信,从容不迫地走出赵慧妍的帝姬府。

但是这一次,老天没有再予她眷顾。

二月初一,西线战败的消息传入京中,褚家军损兵六万,丢失保州。

六日后,褚家军再败,涿州被金军占领,忠义侯褚怿率残兵三万,退守孤城易州。

日央,文德殿。

从病榻上挣扎而起的官家望着内侍捧在手里的战报,一双黯然无光的眼眸再次被阴翳填满。

自去年年底大战开始以后,东线溃败,各州士卒一退再退,一降又降。而今,最能打的褚家军也抵挡不住大金南侵的步伐了。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