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
徐伯清微微颔首的念叨一句,意有所指的问道:「空衍大师感受到弟子已死,此行寻来是为了沾更多因?还是想了结什么果呢?」
「既不想沾因,也不想了结什么果。」
老和尚摇摇头,说道:「缘主无须多虑,那逆徒身死於缘主之手尽在因果之中,老和尚又怎想平白沾染因果呢?」
说罢,他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几件佛宝上,缅怀似的说道:「老和尚来此,只是想寻回曾经的小物件罢了…」
「哦~~」
徐伯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那「哦」音拖的很长,随即抚掌笑道:「看得出来,空衍大师极重因果,恰好徐某人也是…」
他声音一顿,随即意有所指的怎舌道:「那与我而言,接手「剖腹取子」案是为因,鬼子母为祸民间被我抓到是为果…
与空衍大师的弟子而言,那鬼子母是他豢养的,当为因,他施法将我抓到的鬼子母摄走是为果…
我寻来讨要说法是为因,他不由分说想要杀人灭口也是因;
他死於我手是为果,而他的这些东西作为我的赔偿也是果…
空衍大师,不知我与你那弟子之间的因果论,分析的可有偏差?」
「……」
空衍老和尚似乎也知道他的想法了,叹了口气的摇摇头,道了一句:「缘主所言并无偏差。」
「你…我…他…」
徐伯清指了指对面的老和尚,又指了指自己,随后又指了地上的焦土黑灰,说道:「既然我们三者之间的所为所行都在因果之中。」
他声音一顿,随即又指了指边上的几个物件,笑道:「那依空衍大师所言,这些小物件,归属於谁呢?」
「理当属於缘主……」
空衍老和尚一脸苦相的摇摇头,随即说道:「老和尚并非无理之人,也并非是想抢夺缘主之物。」
他声音一顿,随即叹了口气的说道:「只是有些小物件在三百年前确实都是我的随身物件,如今那逆徒身死,我也想将其赎回去做个念想,还望缘主行个方便。」
「好说,好说!」
徐伯清听到他说的是「赎回去」,而并非是「要回去」,当下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
「与徐某人而言,些许身外之物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他先是叹了口气,随即又有些无奈的说道:「若是以前,这些东西大师要拿走也便
拿走了,就当结个善缘,徐某是断然不会说二话的。」
「哦?」
空衍老和尚惊疑一声,有些好奇的问道:「听缘主所言,可是最近遇到了什么需要外物化解的烦心事?」
「不错…」
徐伯清微微颔首。
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的解释道:「最近两年,徐某人收了几个弟子。
本来是件好事儿。
但是吧,我自己对修行都是一知半解的,而我那几个徒弟又都是妖身,人妖殊途,我也传不了她们什么法。
而当时我又初为人师,心情很是畅快,想着既然传不了她们什么法,便用其他外物弥补一下。
於是便和门下的弟子说了句「既入我门下,我这当师父的理当有所表示才是」。
也就是俗世所说的师门见面礼…
空衍大师你也是当过师父的,应该能理解我当时的感受吧?」
「能…」
空衍老和尚微微颔首,说道:「师徒关系乃是大因果,老和尚虽识人不明,但收那弟子教导时并未有半点藏私,也是想让其传承衣钵的。」
他声音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呵呵的说道:「缘主不仅修为高深莫测,更是有教无类的收妖修为徒,此番心胸,空衍佩服,佩服!」
「大师过誉了…」
徐伯清不以为意的摇摇头,说道:「万物有灵,人也好,妖也罢,只要心存善念,与我而言便无甚区别。」
这番话算是说进空衍老和尚的心里了, 便是面上的苦色都消散了几分……
「善!」
老和尚似的想到了什么,意有所指的问道:「那听缘主所言,想必是被那「师门见面礼」难住了?」
「是难住了。」
徐伯清微微颔首,长叹一口气的解释道:「话既然出自我这当师父的口,那这师门见面礼自然是要给的…
起初还好,门下弟子也少,凑凑也还是能把那师门见面礼凑出来的。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陆续又有弟子拜入我门下,念及心诚,我也同意了。」
他声音一顿,满面愁容的说道:「也不怕空衍大师笑话,便是现在,我这当师父的还欠着门下弟子的师门见面礼呢,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