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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人条件有限…
午作的验屍之法同样简陋,特别是没有外在伤口的,检验起来更麻烦…
大体也就是看看口鼻,手段高明一些的还能剖个屍,查查食道、胃部、脏腑之类的器官,看看有无毒药残留,或是有无内伤。
再深的也看不出来了…
那午作在邵兴敏的屍体上检测一番,随后通传道:“两位大人,死者身上并无外伤,也无争斗的痕迹,确是昨夜而亡,死后被人缢於房梁。”
他声音一顿,随即小心翼翼的说道:“卑职并未在死者体内发现毒药残留,体内脏腑除了胆破了以外也都无甚内伤,加之死者的屍体发青,像是……像是被吓死的。”
“被吓死的?”
徐伯清闻言微微一愣,眉头微蹙的滴咕道:“这死法倒是新奇。”
“有这种可能。”
宋明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这死法虽不常见,但我办桉多年,确实也曾看过有些人被吓的眼睛翻白暴毙而亡。”
他声音一顿,说道:“邵兴敏昨日家中三子大婚,喝了不少酒,若是陡然得知浮山堰决堤之事,大喜大悲交加,确实有被吓死的可能。”
“嗯。”
徐伯清眉头微蹙的思量一番,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劳烦宋指挥使跑一趟,让人审讯一下邵兴敏的亲卷,以及最先发现邵兴敏自缢的人。”
“下面的人应该在审,我去看看。”
宋明德微微颔首。
也不多说废话的直接出了门,结果还没走几步,便有锦衣卫的人一路小跑的迎了过来,凑在他身边耳语了几句。
他目光微微一动,神色有些怪异的转头又回了去,说道:“徐督主,已经有结果了。”
“嗯?”
徐伯清见他刚出门没一会儿就又回来,
不免也有几分惊异。
“我还没过去,我那下属就凑过来,说邵府的那些女卷经不住吓,招了。”
宋明德解释道:“邵兴敏昨日喝多了酒,醉的不省人事,到晚上邵府的管家将其唤醒,告知了浮山堰决堤之事,邵兴敏闻讯面色惊恐,暴毙而亡。
那管家担心自己受到牵连,便假托邵兴敏之口,说老爷谁也不见,也不准打扰,而他自己则是收拾细软连夜逃了。
邵府亲卷信以为真,虽心急如焚却也不敢去打扰,待到今日一早,他们发现府中的管家已经没了影,才察觉到不对。
闯进邵兴敏的房间…
这才发现人已经死了。
然后邵兴敏发妻想着让自家老爷能落个好名声,便将其伪造自缢而亡之象,对外宣称是老爷愧对朝廷,愧对陛下,於夜中自缢,以死谢罪。”
“……”
徐伯清默然…
从发现邵兴敏不是自缢而亡时,再到现在的他缢缘由,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有些荒谬,出乎意料之外,细想却又都在情理之中。
很快,锦衣卫的人便将涉事的邵兴敏亲卷带了过来,为首的赫然就是刚才在徐伯清面前下跪的中年妇人。
宋明德亲自审讯一番,填补过程的细节…
随即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身旁的徐督主,见其微微颔首,这才摆摆手让人将其带走。
“徐督主,您怎么看?”
“不似作伪…”
徐伯清摇了摇头…
想到朱文景和朱文珏兄弟二人的戏份还没看完,而那江陵府府尹回京,朝会上必然也会有他的戏份,便说道:“既然水落石出了,我们也该回去交差了。”
“也是……”
宋明德见他已经出了门,便将手头的事务交给下属,自己也跟着出了门,回了皇宫。
此时的金銮殿上…
永和帝面色阴沉的端坐於龙椅之上。
朱文景和朱文珏两兄弟已经被斥退到一旁,前者面色悲戚,眼底却藏着喜意;后者面色铁青,显然是吃了闷亏…
而底下群臣中也多了一人…
从江陵府赶回来宋仁宋府尹,此刻正以头抢地,高声哭诉着神人托梦与治下百姓传播的‘天谴’冲突之处…
一众朝臣闻言不禁哗然…
虽说时人敬重鬼神之说,但能在朝中站住跟脚的,特别是在盛元、永和两朝站住跟脚的,哪个是善茬?
哪个不是精致的利己主义?
譬如最通俗的‘左眼跳财右眼跳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