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说笑了,老夫和公子你无怨无仇,何来放过不放过一说。”史弥远虽然语气略微低沉无力,但面色不变,侃侃而谈,犹如在朝堂之上辩论一般:“况且老夫身为大宋宰相,你区区一介布衣就想行凶,难道就不怕诛九族么?”
我冷哼一声,冷笑道:“老家伙,你少给公子爷打官腔。莫说你现在屋里面还藏着个金国六王爷,就算你那大燕余孽的身份,只要少爷我在江湖上一宣扬,不用少爷我动手,来收你的人就能成千上万。”说着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史弥远,慢条斯理的说道:“怪不得你勾结金国还这么理直气壮,还真应了那句老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不过少爷我还是想劝劝你,你们姓慕容的复国梦巳经做了几百年,是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慕容”两个字一出,顿时让史弥远心神激荡,再也压制不住伤势,“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再次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颤声道:“你到底是谁?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老夫自问行事紧密,改名换姓已四十余年,想不到今日竟然败露……”话未说完,又吐了一口血,喘息半天,才低声说道:“事已至此,老夫也无力回天,但还请阁下据实相告,老夫到底那里出了纰漏,让老夫做个明白鬼。”
嘴里说着无力回天,但话里话外却在那里拖延时间,显然心里还存着威鱼翻身的念头。这种桥段少爷我上辈子看多了,可不想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个翻身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冷笑道:“老家伙,送你一句话,那就是难得糊涂,你还是安心做你的糊涂鬼吧。”说着也不走近,手中扣着的碎瓦就直奔史弥远面门而去。
史弥远一个翻身,躲过碎瓦,顺势站起身来,苦笑道:“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阁下年纪轻轻,手段心思就如此了得,老夫输得不冤。”只是他嘴上说的意兴阑珊,手上却没闲着,零零碎碎掏出大把的丹药,一股脑的往嘴里塞,最后还掏出一个明晃晃的银色手套戴在手上。
史弥远带在手上的银色手套让我眼晴一亮,当日在古墓之时,我将整个古篡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传说中那副刀q-ia:ng不入的手套,想不到今日竟然在这里遇上了,又怎能不让我心中贪念大起。不过史弥远最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浓黑的竹筒,却让我脸色微微一变,果然,史弥远狞笑着说道:“单打独斗老夫不是对手,但不知道二位能不能打得过一万禁军。”说着一扬火折子就要点火。
我心中大急,刚想放暗器阻止史弥远,就听背后房门一响,完颜老爹推门而出,大声说道:“史相公不可。”接着快步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胳膊说道:“康儿,何苦要弄得两败俱伤,能否给为父一个面子,放过这史相公。”
“这小子是你儿子?”史弥远一脸的不相信,失神之下,差点就点燃了手中的焰火。不单单史弥远如此,一旁的老顽童也一蹦多高,指着完颜洪烈骂道:“死鞑子,要想求饶叫爹好了,乱认儿子死得更快。”说着捋起袖子就要揍完颜洪烈。
我向老顽童摇了摇头,轻轻扳开完颜老爹的手,后退一步,挡在老顽童和他之间,微微欠身道:“想不到王爷的目光如此短浅,不顾后方蒙古铁骑咄咄进逼,还一心想着这大宋的花花江山,难不成想做蒙古人的先行官不成?”
完颜洪烈神色一黯,沉声说道:“康儿,为父何尝不知道蒙古人才是心腹大患,只是为父没想到咱们大金国的兵马如此不堪一击,二十万大军不到三个月就被打残了。”说着一声长叹,接着说道:“为父也不瞒你,此次潜入南朝皇宫,为的就是当年岳武穆的兵法遗书,与史相公相遇,却是机缘巧合,而且为父可对天盟誓,只要能解决蒙古之事,为父有生之年,大金国绝对不会有一兵一卒南下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