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盘打得很响,也没有打算亲自动手shā're:n,只要逼得老家伙没时间放焰火叫人就算成功,因为旁边的老顽童就算再傻也知道现在该帮谁。
但我还是小看了史弥远这在宫场上打滚这么多年的老油条,老家伙没等我再上步,自己已经再次举手说道:“我慕容弥远在此以慕容家先租的名义发誓,今夜之事今夜了,事后不再追究,如违此誓我慕容家断子绝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而史弥远更为了取信於我,将手中的焰火也扔在地上。
老家伙的一番做作,我还真有些两难,虽然不知道老家伙是怎么看出我的杀意,但现在表现出的诚意的确让我满意,而且我也相信按照现在这个局面,史弥远的存在,的确能和完颜老爹达成一些协议,从而阻挡蒙古铁骑的南下。只是我却要为此担上一些风险,这种赌咒发誓的约束力让我心中有些着实打鼓,毕竟史弥远应该算得上一个政客,至於政客的誓言,在我心里是毫无可信性所言的。
但随即我也释然了,就算是少爷我为了大宋百姓做点贡献吧,只要能阻止蒙古铁骑南下,这风险我还是担得起的,大不了少爷我举家出海,岳丈老头的桃花岛可是个不错的好地方。想到这里我停下脚步,淡淡的笑道:“看来史相公还真是聪明人啊。只希望史相公能多多体谅百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想必也不用在下多说。”说完不再搭理这个臭名昭着的奸相,转头对完颜老爹说道:“王爷,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当年岳武穆用兵也没脱离《孙子兵法》的范畴,而王爷你却只拘泥於一本《武穆遗书》,依我所见就算让你得到这部兵法,怕是也挡不住蒙古的十几万铁骑。”
完颜老爹张嘴想解释,却被我挥手打断,我继续说道:“岳武穆当年练兵,其实就是八个字,那就是严令治军,知人善用。只要王爷你能做到这一点,虽说不一定能大胜蒙古,自保却是有余。”此话一出,不但完颜老爹若有所思,一旁的史弥远也连连点头。我却知道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严令治军容易,但做到知人善用却难了,当下叹口气又道:“蒙古人自幼长於马背,这骑射之术原本天下无双。而蒙古铁骑一般都是一人双马,不带辎重,所有的给养都靠劫掠,所以来去如风,踪迹飘忽。但这种铁骑却有个缺点,就是攻城能力不强,所以只要能做到坚壁清野,这种铁骑的作用就不大了。而蒙古游牧起家,虽然彪悍却后继能力薄弱,只要一点一点慢慢蚕食,和蒙古比拚国力,倒还能扭转局势。”说到这里我不禁有些黯然,坚壁清野四字一出,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但这最残忍的方法,往往却是最为有效的,而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告诉完颜老爹,只能将这一手拿了出来。
至於完颜老爹和史弥远怎么考虑我的话,我也不想放在心上,金国吏治败坏,而大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二人想做中兴之主,这难度可不小。当下转身拉着旁边一头雾水的老顽童,顺着来路就要出去。还没走两步,身后史弥远却大声说道:“少侠见识不凡,老夫受教颇多,无以为报,这天蚕丝手套就送与少侠吧。”说着将手中的银色手套摘下,扔了过来,又高声喊道:“还望少侠时常来相府指教老夫一二。”
我回身接过手套,随手放进怀中,对史弥远笑道:“那就多谢史相公厚赐,咱们后会无期。”一声长啸,跟着老顽童向外掠去。只是心中却暗叹,这老家伙果然是老狐狸一级的,这一脱险境,就打着主意招揽人才,少爷我只是开始的时候眼露一丝贪念,就被老家伙看在眼中,待得分别之际,却故意找个借口将东西送我,要不是少爷我心中还有点主见,说不定还真能对这老家伙起了好感呢。
我和老顽童招呼一声洪七公,迳自**而出,而相府的护卫得到史弥远的命今,对我们三人丝毫不敢阻拦,想不到我们来得时候的是偷偷摸摸,而走的时候却如此光明正大。翻出相府,还没走两步,老顽童一把拽着我的胳膊,气愤地问道:“小杨,你到底和那个鞑子什么关系,怎么刚才叫你儿子你都不生气?”不待我答话,又自语道:“丘处机那小牛鼻子到底搞什么鬼,师哥他打了一辈子的鞑子,要是有个鞑子徒孙,那可真成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