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和尤浑二人不约而同的双手扶住自己的朝冠,拔出玉簪,恭敬的把朝冠摆在地上,拔出玉簪之后,一头青丝披在肩头,费仲朗声说道:“大王,那画卷是臣装裱,是臣挂在女娲庙中的,臣自知没有尽人臣之责,请大王赐死!”
尤浑也披着头发,朝帝辛叩首,出声附和!帝辛此时更加恼怒,心中更加坚定商容是在借题发挥,在一众朝臣面前,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逼迫自己诛杀自己亲信,要是如此,还有何人敢听从自己的命令,自己亲信都护持不住,还有何人敢投靠自己?
要是如此,自己即使身居大王之位,与牵线木偶何异?帝辛越想越气,但是商容乃是三朝元老,早早就身居高位,在朝中门生故吏遍布各个之位,自己的老师闻太师比起他来,也不过是伯仲之间,现在闻太师不在朝歌,要是自己冲动之下动了商容,那就伤了大商之根基,帝辛理智告诉自己,自己不能冲动。
帝辛深深吸了口气,再慢慢的吐出,平复一下已经冲至天灵盖的怒气,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道:“商丞相,你太过小题大做了,不过是一副字画,又有何妨?朕乃人皇,集人族气运於一身,圣人又如何?人族气运上接天道,谁敢动朕?”
帝辛的话,铿锵有力,确实,此时的人皇是在天道之下,就是圣人也不能直接出手对付人皇,再说人皇与人族气运紧紧相连,天道圣人中,不论是三清还是西方二位圣人,尽皆一人族为基,就是圣人要出手对付人皇,其他圣人也会出手制止。
但是帝辛不知道,天道圣人早就安排好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像燃灯道人跟李靖说的那样“大商之后,再无人皇!”,商朝之后的朝代,别说圣人,就是一个正神都可以恐吓人族的帝王,这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商容以头抢地,额头上都渗出淡淡的血迹,与商容头部接触的地面都粘上了星星点点的血污,商容高声道:“大王!先王在时,每年祭祀神明不辍, 我大商境内风调雨顺,偶尔有人造反,也不过是疥藓之疾,大王要是一意孤行,在老臣百年之后,如何面对已故的两代大王!还请大王三思!”
帝辛本以为自己说的已经够明白了,而且也算给商容台阶下了,没想到商容还是一再逼迫,帝辛还拿商容没有办法。帝辛盛怒之下,猛然起身,拂袖而去!而帝辛起身时,脚踏的那块金砖之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这足以看出帝辛是如何的盛怒!
商容见帝辛起身要走,跪着匍匐前行几步,悲声喊道:“大王~大王!我大商数百年的基业,不能就此毁在大王手中,台下黎民百姓全看着大王了,亲贤臣,远小人,重现上古人皇的威势,这时我大商历代先王之愿!大王还请三思呀!大王~”
“哼~”
商容的动情劝谏之时,帝辛没有半分回头之意,回应商容的只是一声冷哼!费仲和尤浑见帝辛恼怒的离去,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帝辛登基以来,为了笼络朝臣,一直都对商容等老人优渥有加,此次商容劝谏,费仲和尤浑二人也是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还好此次帝辛顶住了压力,要不然费仲和尤浑二人的项上人头,就此就要搬家了。
二人在帝辛离去之后,慌忙起身,亦步亦趋的跟着帝辛的步伐,朝帝辛离去的方向奔去。在二人散乱的头发之下,不大的眼睛中充满了怨毒之色,就在这一刻,二人恨透了朝中诸般大臣,恨透了这些道貌岸然的所谓的“忠贞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