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穿过陬邑城门,才前行五百余步,便看到了一群人聚集在那城中的一个宽敞的广场之中,广场的正中是一个高台,其上有两人对面而坐,其中一人身材魁梧,面容庄重,一身得体深衣宽大博带,极为整洁,一派士人打扮。
而且对面而坐之人,一身短褐,脚上踏着一双麻鞋,鞋子的缝隙之中满是泥污,可是那人却丝毫的没有在意,即使面对那一身深衣一副贵族打扮的之人,也没有任何的羞赧之意,气定神闲的样子,比之那魁梧男子更加的自然,从容。
“孔丘,墨翟在陬邑听课三年,起初听你之言,还算是有些许的道理,不过墨翟这几日思来想去,总感觉其中有似是而非的样子,今日我墨翟便就在这里有几个问题向你请教,请你务必回答我!”
此时那一身短褐的墨翟虽然话中有挑衅的意味,但是墨翟的面上却没有一点的挑衅的味道,反而是一脸求知的样子,就在墨翟说完之后,还给那魁梧的孔丘行了一礼,姿态放得却是非常低,此时就是围观的孔求的那些弟子,现在也搞不清楚,这墨翟到底是在挑衅,还是在求教。
“墨翟,你重小术,轻仁义,非君子也,不过今日尔有何问题,请随意的提出,你在陬邑三年,品行不如颜回,政事不如冉求,言语不如端木赐,不过好在你善思索,能明悟一些他人不能悟之理,今日孔丘年看看你这三年的成果!”
此时那魁梧的汉子根本没有任何的着恼,语言平淡的开口说着,而此时其身后自有气息流转,此时就这气息,就已经比王禅已经不知道强大了多少。
“《礼》曰:丧,父母,三年;妻、后子,三年;伯父、叔父、弟兄、庶子,其;戚族人,五月。”
“不知这可是孔丘你所崇尚之礼乎?若以亲疏为岁月之数,则亲者多而疏者少矣, 是妻、后子与父同也。若以尊卑为岁月数,则是尊其妻、子与父母同,而亲伯父、宗兄而卑子也。逆孰大焉?”
“不若使人兼相爱,人人平等,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是故诸侯相爱,则不野战;家主相爱,则不相篡;人与人相爱,则不相贼;君臣相爱,则惠忠;父子相爱,则慈孝;兄弟相爱,则和调。天下之人皆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侮贫,贵不傲贱,诈不欺愚,凡天下祸篡怨恨,可使毋起者,以相爱生也,是以仁者誉之。便无此礼法,亦可使得大同。何故舍近而求远?”
听到墨翟问了这个问题,孔丘没有任何意外,孔丘的学术中心便是推崇周礼,而明确纲常,万物有序,便仁的关键,而周礼之中的记载,却是与本身的相矛盾,无论是自亲疏来论,还是以尊卑来论,都是行不通的。
“墨翟,你之所言差异!然礼乃制也,并无常形,但却可以规范人之行为,达到仁的高度,只有人人成仁,乃是大世之仁,此乃至大同之捷径也,礼可改而不可废,就算上古人皇之时,也有上下尊卑,富贵贫贱;只有君君臣臣,才能万世太平。”
就在孔丘回答完墨翟的问题之后,王禅肉眼可见天地之中有丝丝的人族气运,缓缓的自冥冥之中飞入孔丘的背后,有这气运加持,此时的孔丘的气势更加的旺盛了,此时王禅终於知道,这大争之世,这气运到底是如何争取了,那就是彼此学说争锋,只有胜利的一方,会得到人族教化的气运,倚为人族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