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老二太能说了,一不小心,他竟然说出,冯君居然为郎震所在的村子里的小孩治过病,所以才得了一个神医的称号。
他觉得自己说的这些,并不是什么重要消息——他嘴风很紧,连村子的名称和位置都没说。
然而下一刻,他却发现狼哥狠狠一眼瞪了过来。
田阳猊的心里,却是快乐疯了,他非常善於分析各种消息,自是不难判断出:原来郎震和神医发生交集,也没有多长时间。
他不得不承认,独狼还真有一些气运,闲住在村子里,竟然也能遇到一个仙人,还是单身的。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消息,神医看起来才进入世俗社会,那么,自然是需要人帮衬的,他就算比独狼晚一点,但却比其他人早很多。
这么难得的机会,傻瓜才会放弃!
他甚至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无论如何,我也是高阶武师,若是我能把神医服侍好,郎震……也未必轮得到他当师兄!
第二天一大早,田家的人来了,四名武师和二十多名武者,还有十余名工匠,同时,他们带来了赵二爷的屍身。
用田家人的话说,是赵二爷对於自己凌迫外乡人,感到非常后悔。
尤其是昨天,赵家堡又遭遇了三死两伤,他羞愤难当,自觉愧对先人,所以在今天早上,田家人问罪去的时候,果断地服毒自杀。
冯君听得却是暗暗感慨:原来在这种异位面,也有“被自杀”的例子呀。
众多田家人的到来,导致他们在这一片区域内,占了压倒性的优势,搁给任何人来分析,只要他们翻脸,冯君这一方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田家的来人,真的相当守规矩,对冯君等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哪怕他们已经知道,族里的那名武师,昨天就是死在这群人手里。
当然,指望他们热情,那也是不可能的——他们若是真的欢天喜地,反倒是有问题了。
这个时候,田阳猊也知道了神医“不谙世事”,於是他小心地解释,“赵二身为武师,冒犯了您,也没有担当起武师的责任,死有余辜,不过他既然自杀赔罪,恩怨也就算揭过了。”
冯君有点理解,这大约就是家长负责制了,赵家堡三名武师,两名在外,赵老二在家留守,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就只能他来承担责任。
但是他不能完全相信田阳猊的话,於是侧头看一眼郎震,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是这样吗?
郎震见状,心中忍不住一喜:神医果然是更愿意相信我。
他知道田阳猊说的没错,现下就是这样的风气,族老有担当的话,只要敢自杀,就能庇护族人,免於受到无谓的波及。
不过,这里面也不是没有漏洞,於是他轻咳一声,“阳猊兄,此事最初,可不是赵二发起的,只这么一条性命,有失公道吧?首倡者呢?”
修为和身份最高的人,得自杀谢罪,可是第一个着手对付冯君的,也不能留。
田阳猊一听这话,先是一愣:还有首倡者?
紧接着,他就心里大恨,独狼啊独狼,我知道你想做师兄,但是……没必要这么踩我吧?
不过他心里怨怼,脸上却还要保持镇定,“有首倡者吗?那倒是我疏忽了,对了,还有一些帮凶,该怎么处理?”
帮凶不但有,还不少呢,昨天赵家堡来了二百多号人,肯定不是来跳广场舞的。
冯君对这个位面的规矩不熟,所以又看一眼郎震,“有些情节比较恶劣的……嗯,也不能轻轻放过,外乡人也是人嘛,老郎你俩商量着安排吧。”
郎震听到这话,心里挺满意,但是田阳猊也没啥失落的——我可以跟独狼商量着来。
当天晚些时候,赵家堡又死了三人,不过屍身没有再带过来,由独狼跟着去监督了。
难得的是,在接近傍晚的时候,东目田家又赶来了近百人。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先是给冯君搭建了一个大型的草棚,可以有效地防水。同时又开始伐木修建木屋。
难得的是,他们是在距离很远的地方伐木,看起来是担心伐木的声音惊扰了冯君。
至於冯君说的不需要建造木屋,被他们无视了,似乎是不如此,不能表示出对神医的尊重。
当天晚上,当邓老二打开氙气灯的时候,在场的百余号人愣了好一阵,却又不敢上前,只能站得远远的,冲着氙气灯指指点点,低声交流着什么。
这就是族老所说的“奇物”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