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意不出意外地栽在床上,脸上还挂着迷醉的笑,无忧无虑。
婢女看向宋婆子。
宋婆子淡定地吩咐:“酒收好,汤底都是好材料熬得,能补身,端下去给陪嫁们分喝了吧。”
莫说汤锅子没沾过施晚意的筷子,就是沾了,婢女们也是高兴的,脆生生地答应,小心地伺候自家娘子脱了衣服,这才带着暖汤下去。
宋婆子坐在床边腰凳上,看着醉倒的施晚意,眼里泛起一丝浅笑。
她陪了一会儿,待值夜的婢女回来,方才离开。
与此同时,皇城东,崇仁坊施家——
施老夫人劈头盖脸地训长孙:“不过是让你劝你姑姑回娘家,这么点儿小事儿,你怎么都做不好?她不愿意?不愿意绑回来!她还敢顶撞我不成?”
施羽一直老实听训,但听到这话,忍不住反驳:“您若是厉害,也不能拗不过姑姑,让姑姑嫁到了陆家去;嫁去便算了,妾和庶子都出来了,也没能接回来……”
是她不想接吗,可女儿猪油蒙心,根本管不了。
施老夫人恼羞成怒,“反了你了,你还敢顶撞祖母?”
施羽怕父亲知晓他气到祖母,连忙道:“孙儿不敢,您息怒。”
施老夫人也不是真的对孙子生气,气一泄,忽然情绪一转,垂泪,“我可怜的二娘,守寡的日子哪是人过的啊……”
施羽更怕了,万一父亲知道祖母在他面前哭了,他更惨,忙劝起来,“祖母,姑姑如今性子没那么软弱可欺了,您相信孙儿。”
施老夫人不听,心疼女儿凄苦,越哭越来劲儿。
陆家——
施晚意咂咂嘴,卷着被子翻身,轻轻打着酒鼾。
睡梦里,春风吹涟漪,青草泛酒香。
第二日,施晚意醒过来,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认真地对宋婆子等人解释:“酒量我多练练就会好的。”
她以前真的千杯不醉。
宋婆子看她嘴硬,哄着她,点头应“是”。
施晚意察觉到,颇觉没面子,强调:“嬷嬷,不要小瞧我。”我猛起来,吓死你们。
“没小瞧娘子。”宋婆子敷衍一句,转而说,“晨间丁姨娘的婢女来请示,是否让丁姨娘来拜见您。”
施晚意松开被子,微微坐直。
原身只见过这丁姨娘一次,且那时候她情绪不好,满心厌恶,根本不愿意与丁姨娘同室哪怕多一秒锺。
她记忆里,那丁姨娘跪在那儿安安静静的,看不清脸,但应该是个美人。
后来,陆仁对施家和原身的解释是,丁姨娘是他恩师的女儿,战乱时恩师托孤给他,他当她是妹妹一样,只是醉酒失仪,并没有任何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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