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意笑道:“大嫂,只要多使些钱,莫说一日砌炕,房子都能盖起来。”
施老夫人听得恼火,阴阳怪气道:“你外放几年,有钱豪横了,娘家这偌大的宅子都要装不下你了。”
施晚意哭笑不得,“娘~您想多了。”
一旁,施春浓摸不清状况地附和:“就是,陆家再有钱,能有咱家有钱吗?”
齐筝虽然也不喜欢陆家,却说了公道话:“陆家门楣虽然比不上那些个大世家,底蕴还是有的。”
施晚意微微点头。
施春浓撇嘴,又要开口……
施老夫人见她一说话就带偏别人,气道:“你闭嘴。”
施春浓只得悻悻地闭嘴。
施老夫人转头,对施晚意不容置疑道:“我不准你回陆家,今日你还要忤逆我不成?”
施家父母就是纸老虎,根本拿儿女没有办法,兄妹三人对父母是各有法子,屡试不爽。
如此想着,施晚意垂下头,举起帕子,抆着脸上莫须有的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似的,哽咽道:“母亲若真不准我回陆家,我也是没办法的,只是一想到姝姐儿……定要食不下咽,日日消瘦。”
施老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气,“你舍不得女儿,就舍得娘家人吗?”
施晚意也不说话,继续假啜泣。
娘家虽好,但有原身十几年的印象在,没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难免有些放不开。陆家作为过渡,就正好。
况且回娘家定然要应付改嫁的事儿,哪有吃陆家的喝陆家的来得舒爽。
而齐筝为施晚意说话:“母亲,二娘舍不得女儿,就与您舍不得二娘一般。娘家始终是娘家,可二娘若是归宗,这女儿恐怕再难见了。”
京里都知道陆家对陆姝“宠爱”,陆姝也更亲陆家,施家不可能硬抢孩子回来。
这是个难解的题。
但女儿和外孙女,施老夫人心中的秤自然偏向女儿,狠心道:“她是陆家女,你却是施家女,便是舍了她又怎样,你将来再嫁,还会有别的孩子。”
施晚意瞬间嘤出声来。
她本就是柔弱样子,在那儿作出哭态,哭起来寻常人都要怜惜几分,更遑论一家子亲人。
施春浓想哄又不知道如何哄,围着施晚意左右转还不得法,求救地看向长嫂。
齐筝凑到施老夫人耳边,轻声道:“母亲,此事一定得从长计议,总不能教二娘日后落个无情的名声,不好改嫁。”
施老夫人哽着不出声。
齐筝又道:“虽说咱们不舍得二娘受婆家欺负,可陆家往后若是对二娘有丁点儿不好,咱们也能拿住话儿,理直气壮地带二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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