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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含眼睛一亮,一脸了然之色,笑问:“大人画得,难不成是那日的娘子?”

姜屿嘴角噙着笑,并未反驳。

方既清疑惑:“什么娘子?”

庄含端起茶杯浅饮一口,卖足关子,才道:“陆家那位小娘子虽与大人相差了十岁,不过大人风姿不是寻常少年郎可比……”

“不是陆家。”

姜屿打断,放下笔,看得却是方既清。

方既清右眼皮莫名一跳,“你……”

“不是陆家的娘子。”姜屿濯濯之姿,目若朗星,没有半分游移,“是施家的娘子。”

方既清再是稳重,也不由瞳孔一震。

“当啷~”

庄含顾不上掉落的茶杯,追问:“施家……是隔壁那个施家?那日见得,不是陆家娘子吗?”

姜屿坦荡如砥,“我中意的,是施家二娘子。”

施家二娘子可是陆家的长媳!

她、她是个寡妇!

寡妇和姜家清流雅望的二郎……

这、这、这……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可能?

姜家幕僚中的翘楚,太过不可置信,以至失语。

方既清亦是皱眉,“不妥。”

他当然不是说妻妹配不上姜屿,只是听过妻妹的旧事,认为两人心性不匹配。

而姜屿之所以事不保密,一来他理所当然,心存坦荡,也并不认为施晚意遗孀的身份是问题,二来……

“我是想请师兄帮我一二。”

庄含仍处在恍惚之中,不经脑地说:“方大人连讨自个儿夫人欢心都不成,如何能帮大人。”

方既清:“……”

他的脸太黑,庄含忙用折扇打了下嘴,拱手告罪,“无心之言,无心之言……”

半个时辰后,方既清回府,岸然走入正院寝屋。

施春浓一见他,下意识地问:“你怎么来了?”

方既清落坐於榻上,手臂搁在方几上,沉默。

方才离开时姜屿的话和当年姜岑死后,少年姜屿稚嫩却决然的声音渐渐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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