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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婆子摩挲她的手臂,须臾,轻柔地放进被子里。

稍晚些,宋婆子招来人,照着施晚意的吩咐去传话。

没几日就是春节,府里各处走动颇多,人多口杂。

东院现下是阖府目光焦点,流言正是新鲜,除了施晚意的陪嫁,其他进出东院的人,一在府里露面,都会教人逮住打听话儿。

有的人避而不谈,一见人打听便匆匆走开。

有的人面露难色,顶不住追问,便会透露一两句。

而只一两句,也引得府里下人们遐想,越传越没边儿。

这头,膳房的两个婆子凑在一起,“你听说了吗?当初大郎君和丁姨娘没成,根本不是大夫人爱慕郎君才横插一脚,是老夫人一开始就不同意……”

那头,洒扫的丫鬟讨好三房的婢女,信誓旦旦:“姐姐可知道,大夫人失忆了!”

“什么?!”

洒扫丫鬟肯定地点头,“真真的,听说是在瀛洲时,被大郎君一推,撞坏了脑袋。”

“大夫人虽然囚了丁姨娘,但对丁姨娘温柔体贴,丁姨娘凄苦多年,难免对大夫人生了几分禁忌之情,情不自禁地诉了衷情。听说大夫人还要将丁姨娘嫁出去呢,丁姨娘不堪承受命运的捉弄,才选择自杀~”

“大夫人归来复仇,要拿回本该属於她的一切!”

……

流言彻底失控,府里沸沸扬扬,提前有了过年的气氛。

而施晚意第二天一大早抱着锦被,盘腿坐在炕上,一脸严肃:“嬷嬷,我喝多了。”

喝多了的人满嘴跑火车,怎么能当真呢?

宋婆子:“……”

但她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是听您的。

施晚意捂脸,埋进被子,闷声问:“丁姨娘醒了吗?”

宋婆子道:“昨日醒了,又昏了。”

施晚意抬头,“怎么回事儿?”

宋婆子脸上没有情绪,“您说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就是闲得慌。您吩咐老奴,让小苏大夫给丁姨娘添几味安神的药,省得再没事儿找事儿。”

“也是我喝多了说的?”

宋婆子点头,微顿了顿,道:“您还让老奴不用避着陆一钊,您敢作敢当。”

“嘶——”

施晚意忽然好像有点儿头疼,又缩回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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