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意坐久了不舒服,时不时就要到外面醒神。
陆仲比她熬得更久,精神萎靡,心情焦躁,自然也没办法一直待在屋里。
施晚意少有机会碰到他,便与他闲说了些话。
分分神,时间也就过得快些。
期间,老戚氏只派了个嬷嬷过来问了声,其他一概不管。
及至日西斜,屋里祝婉君喊叫地越发厉害,动静也大起来。
施晚意被勾的想起原身生产时的记忆,便又派人去请了个擅长妇人科的老大夫。
也亏得大夫守在二房,酉时末,孩子终於生下来,祝婉君便有些出血过多。
稳婆是懂一些医理,但总归不如正经大夫专业。
而陆仲重视祝婉君胜过一些莫须有的名声损害,当即请大夫入了产房救治祝婉君。
施晚意坐在堂屋,看着襁褓中皱巴巴的红皮小老太,“你运气不错,我所做也不算多余……”
二房还是有点儿讨喜的。
大夫医治后,祝婉君有惊无险。
陆仲终於有添了个小女儿的喜气,赏了不少喜钱。
施晚意将所有花销,全都算在公帐上,便起身回东院。
陆仲亲送她,接二连三地道谢。
施晚意只弯了弯唇,一副长嫂模样,别有意味地关心道:“二弟膝下四个子女,早晚要独立门户,此时不争一争,日后恐怕争不到多少了……”
她说完便走,留下陆仲陷入沉思。
翌日,长寿坊,施晚意的私宅——
姜屿起床后,看庭前枯树生意盎然,望天上云卷云舒也自由,心情抑制不住地疏朗开阔。
他先去隔壁处理好今日的公务,又练了一套拳,舒展筋骨,方才回来,含笑坐在书案后读书。
一刻锺后,仆人按时端来早膳,乍然见到一个郎君竟然面若桃花,忍不住一呆。
但他只呆了一瞬便回神,恭敬道:“郎君请用。”
姜屿早已查到,这仆人虽自称“仆人”,事实上并非施晚意的陪嫁。
而这些时日,对方面对他都太过理所当然。
今日姜屿起了些谈兴,闲问一句:“屈六,你待在二娘身边多久了?”
屈六得了吩咐,只要不透露刺史夫人的真实身份,其他皆可言及。
是以他规规矩矩地回答:“半年。”
半年便能教施晚意放心安排在私宅里……
姜屿不经意地问:“如何到二娘身边的?”
“娘子善心,救过小的。”屈六道,“小的以前是厨子,厨艺不错,手脚麻利,就跟在娘子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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