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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婆子火冒三丈地又撕开一封,看一眼就忍不住大骂一句。

施晚意小蜜蜂一样,趁着她骂人的空隙,又是喂她点心,又是端茶给她解口干,间或跟着骂上一两句。

还别说,她都有点儿浑身畅通的感觉。

施晚意瞥一眼中气十足的宋婆子,确实效果显着。

第45章

死人没有话语权。

所以世间需要有替死者说话,为逝者伸冤的人存在,以伸张正义。

陆仁不同。

陆仁没有冤屈。

他就不是个经得起推敲的人,没有人会为他伸张正义。

如果有,只会将他身后名推进污浊深渊。

施晚意不否认她顺水推舟、添油加醋,也承认她不是至善至美的女子。

她无所谓别人如何看。

施晚意闲极无聊,当看话本一样,边吃着娘家送来的荔枝,边用了几天翻遍丁芷芙留下的东西,在两人用於传情的信件、书册等文字中,认识到一个没那么粉饰自身的陆仁,也发现了她之前没在陆仁遗物中发现的特殊印记,得到了一些补充。

有的男人在心爱的女人不涉及他自身利益的时候,对那个女人几乎不设防。

丁芷芙之於陆仁,就是这样的存在。

所以,施晚意知道了,陆仁少年时喜欢在信或诗中藏字传情,表达他的心意,规律就是——

一株木芙蓉。

施晚意两只手,一只手举起一张空白纸,一只手举起一封信,对着光一照,光透过信上极细小的针眼,连起来的形状正好是一株木芙蓉,跟陆仁遗物中一枚印章的形状几乎一模一样。

闲得慌。

也骚得很。

“这……先前整理遗物时,老奴记得陆仁的信件里,似乎确实有带着针眼的。”

脱敏效果极佳,宋婆子几日骂下来,已经能够平常看待陆仁的东西,头脑清明起来,“当时您与我都没多注意。”

事实上,若不是丁芷芙情系陆仁的少女时期,将陆仁的情话单独抄录,明晃晃地告诉她,俩人这么玩儿,单拿出信来,谁也不会注意到几个针孔。

施晚意扔下信,剥了一颗荔枝,压下涌上来的那一丝无语,含糊道:“祝婉君双月子做完,陆家的事儿甩给她,您闲下来,就将陆仁的遗物再重新理一遍。”

宋婆子点头,“交给老奴便是。”

至於施晚意自个儿,日暖风和,正适合踏青。

“初七,我带陆姝去我陪嫁庄子上玩儿,住一晚再回来。”

初八这个日期,前些日子宋婆子还格外敏感,现下宋婆子仍然在意,不过平和了许多,叮嘱道:“您出城多带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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