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意不由自主地抠花窗。
她很想理直气壮地说“不走”。
可硬刚显然不是个好办法,能不能如意且不说,万一激到姜屿……
施晚意想着,缓和下眉眼,软软地说:“二郎君……”
姜屿不为所动,纠正她:“朝时。”
施晚意噎住。
一提这个名字,她就郁闷。
施晚意呼出一口气,再次捏起调子,改口:“朝时,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姜屿:“怎样?”
“就是……”
施晚意瞄一眼周围,没有人,便抬起脚尖。
她本想蹭姜屿的小腿,挑逗一下,可伸出脚根本够不到,立马能屈能伸地改为轻踢了踢他的膝盖。
从挑逗一下子变成逗乐。
姜屿眼中笑意一闪而过,便恢复成不动声色。
施晚意覥着脸继续诱惑地说:“朝时,何必不解风情?有些乐趣,岂是一纸婚书能有的?就比如今日……”
姜屿垂眼掐住她窍细的脚踝,看一眼她方才踢过的地方,“你可晓得,脏我衣衫之人,从未有安然无恙的。”
他第一次在施晚意面前露出锋意。
施晚意咬唇,想要收回脚。
“但是你可以。”姜屿拇指摩挲着她脚踝上突起的骨头,眼神是更妖冶地蛊惑,“你可以随便弄脏我……”
脏哪里?什么脏?
施晚意仿佛被烫了一下。
那一条腿酥麻的不行,没法儿动了似的。
远处,一对儿年轻的男女沿岸走过来。
两个人间隔两三尺的距离,郎君大胆些,目光灼灼地望着小娘子。
小娘子含羞带怯地瞧一眼郎君,便羞答答地垂头。
两人走进施晚意的视线范围,施晚意第一反应,猛地收回腿。
姜屿掐得松,只一瞬,手中便空了。
他没理会池岸上的人,只专注地看着施晚意,问她:“晚意,你的回答呢?什么时候离开陆家?”
施晚意一只手扶着花窗,一只手拢起襦裙,小声嗔道:“你怎么如此顽固?”
姜屿手搭在栏上,悠然的像是在赏景一般,“浪荡子不在乎一纸婚书,我从未浪荡过,一身清白皆予你,你不给我名分,是为了方便喜新厌旧吗?”
池岸上,两个年轻男女终於从两个人的氛围中抽出神来,注意到姜屿。
小娘子不认识姜屿,只是满眼惊艳。
那年轻的郎君比她更为激动,明眼人便看得出他认识姜屿。
两人说了几句话,便要走过来。
施晚意怂,努力缩起身子,眼巴巴地看着姜屿。
姜屿瞧她抱着腿,小小一团,心软,搭在栏上的手便做了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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