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婆子是施晚意睁开扆崋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一直以来无条件地站在她身边,为她做事,为她辛苦。
施晚意对宋婆子的亲近,甚至远超於身体有血缘的施老夫人。
但她有些打算,并没有完全跟宋婆子透露。
“我是想着,姜屿催我做决定,早日离开陆家,但我就算走,也不能是被接回娘家这么简单。”
宋婆子并不问她为何不想回娘家,只问道:“您打算如何做?”
施晚意凑近宋婆子的耳边,轻声吩咐。
宋婆子点点头,全都应下来。
同一时间,正院——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陆芮吓一跳,哆哆嗦嗦地说:“父亲、父亲让我今日想办法接近三皇孙。”
三皇孙,就是太子殿下的嫡长子,今年十七岁,正妻已经定下,但是侧妃还未确定。
“皇室的妾也是妾,你怎么能自甘堕落给人做妾?”老戚氏怒不可遏,“我不是交代你,若你父亲有什么主意,先来跟我说吗?”
陆芮又心虚又委屈,“这是父亲的交代,我不敢忤逆,再说,再说将来太子殿下即位,三皇孙极有可能是下一任太子,将来我成了宫妃,咱们家兴许……”
老戚氏听不下去,“都是你父亲跟你说的?!”
陆芮点头。
老戚氏胸膛起伏,攥紧拳头,压着火气道:“你这个性子,正经嫁出去,犯不着大错,日子稳稳当当,东宫是你能进的吗?”
陆芮一听母亲瞧不上她,有些不服气,“您不是一直说我聪明吗?”
“我那是哄你呢!”老戚氏气地口不择言,“我自个儿孩子,我怎么看都好,可我不瞎!”
陆芮不敢置信,备受打击,“……娘?”
老戚氏一顿,摸摸她的头,缓和下语气,“娘不会害你,哪怕攀高门,也得做正室,这次……施氏拦了你,我不生气。”
她不止不生气,也不容置疑地要求陆芮,专心学管家,其他的不许掺和。
陆芮纵使心里还有气,可胳膊拗不过两条大腿,只能认了。
而陆侍郎得知陆芮没做成,也没表现出什么来,仍是那副仁厚长者的模样。
施晚意因为白日见到那陈家两个娘子,想起杜织娘的案子,第二日派人去打听了一下。
案子几乎没什么悬念,很容易便判了。
大邺律法里,□□女子的罪名极重,杜织娘那小叔子直接判了流放北境苦寒之地,很有可能半路就熬不过去。
对杜织娘和李招儿来说,难的是以后的日子。
两个老人,流言蜚语,她们自己的心态……
宋婆子叹道:“女子本难啊,寡妇更是前后为难,好在您的织坊收容她们母子……”
施晚意静静地看着窗外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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