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果然在私通乱党上没有留下太大把柄,陆侍郎也清楚。
不过也不奇怪,陆仁贪墨些小的钱财孝敬府里,都不留下一点罪证,何况私通乱党这样要命的事儿。
那些干了坏事儿的人,非要留下帐本、信件,后手没留成反倒成为指控自身的把柄,才奇怪。
陆侍郎一副教训的口吻,道:“妇道人家,见识短浅,日后行事,深思熟虑,免得坑害自身。”
姿态十分傲慢。
二房夫妻见了,皆是一沉。
施晚意忽而笑不可抑。
陆侍郎和老戚氏沉下脸,其他人亦是莫名地看着她。
施晚意稍收敛,依旧笑意浮於眼,“您猜我有没有其他准备呢?”
陆侍郎冷眼望着她,已不掩饰嫌恶。
施晚意环视一圈儿,手指随意地指向那些下人,笑道:“您应该不想让下人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吧?”
老戚氏与她交锋太多,见她这般,心下生出些不安,面上不露声色地吩咐:“都退下。”
待到所有下人都出去,屋里只剩下陆姓和冠上陆姓的女人们,施晚意手指轻快地敲击扶手,假惺惺地叹道:“有些妇道人家,不可小看,有些虚名,一戳就破。”
老戚氏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施晚意勾唇,“老夫人耐心真差。”
老戚氏一怒,“施晚意!”
三郎陆代和四郎陆值一见母亲气得脸色难看,纷纷怒视施晚意,“大嫂!”
甭说别的,老戚氏这两个儿子,养得都挺孝顺。
施晚意露出妥协之色,“瞧你们,我说便是。”
所有人都注视着她,听她能说出什么来。
施晚意手肘杵在扶手上,支着下巴,轻描淡写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陆仁根本没赈过灾,陆家今时今日的风光,是我这个不孝的儿媳给的。”
施晚意笑吟吟地扭头看陆侍郎,“帐本无论怎么查,都是真的,但我从未说过,赈灾是陆仁做的。”
“白捞个欺君之罪,我胆子大不大,惊不惊喜?”
陆侍郎惊起,瞪视施晚意,咬牙质问:“你再说一遍。”
老戚氏和她亲生的儿子女儿儿媳全都满脸不信。
二房夫妻面面相觑,陆仲冲祝婉君微微摇头,祝婉君便死死地低头,掩饰兴奋。
“再说多少遍,也是事实。”施晚意语气平淡,“他得知军饷所在,贪得无厌,中了毒,回来三日便人事不省,若非我发现病因,让他吊着一口气,早就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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