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兵之后又跑出一行金吾卫,随后,一身金吾卫军服,如高山白雪般冷然的姜屿缓步走出,目光紧锁施晚意。
他身后,还有方既清和施春浓,两人看着乱党之中的施晚意,也都担忧不已。
而施晚意看着他们的到来,眼睛一亮。
她就知道,姜屿一定会来。
魏元丰忽然回神,一把抓住施晚意,抽出刀抵在她喉前。
施春浓急急出声:“二娘!”
姜屿眸色黑沉,看着魏元丰的眼神带着凛然的杀意。
魏元丰握刀的手有些无力,微微颤抖,但他只以为是情绪所扰,并未注意,只恨道:“姜屿,又是你坏我好事。”
“乱党可以藏在人流中,大邺的官兵同样可以扮作百姓藏在其中,京城中布满天罗地网。”姜屿淡淡道,“自投罗网,是你蠢,与旁人不相干。”
“你!”
施晚意垂眸,盯着颤抖得更加厉害的刀刃,往后缩了缩,紧着嗓子,嘴却贼硬,“手,拿稳了。”
魏元丰阴冷地威胁:“姜屿,不若你向我投诚,我便留她一条性命,如何?否则……”
他捏紧施晚意的肩,刀贴的更近。
“否则如何?”姜屿问。
魏元丰冲钝地侧头,瞥一眼施晚意细嫩的脸,残忍一笑,“否则你这心上人就要丧命於此了。”
他满脸暴虐,眼睛看着姜屿,在施晚意耳边煽动:“不想死,就求你的情郎救救你啊。”
施晚意抿抿唇,没出声。
魏元丰不以为意,阴鸷地看向姜屿,“不过在那之前,我要你跪下,跪在本王面前。”
施晚意瞳孔微张,紧紧盯着姜屿,蹙眉。
姜屿也回望她。
魏元丰的刀刃抆过施晚意的脖颈,见血后故意道:“本王手抖,说不上何时便伤了施二娘子,姜屿,你可要尽快做决定。”
施晚意翻了个白眼,碎嘴子地说:“手抖是病,有病治病,没病瞎搁楞嗓子,吓唬谁呢?有种剌我啊,剌我我看你威胁谁去。”
她虎的很,说着话,就故意往前凑,装的是大义凛然,实际动作小心。
但魏元丰捏着她这个人质,哪能让她英勇就义了,连忙将手挪开,怒道:“闭嘴!老实点儿!”
施晚意双手背在身后,手腕一扭,手腕上的绳子便松了些,嘴上还在叨叨:“你让我说我就说,让我闭嘴就闭嘴,我的脸往哪儿放?”
她真的是毫无人质的自觉。
周遭人全都默然。
陆家人深受其害,感触最深。
其他人包括启帝施太后都没想到施晚意如今竟然是这么个讨人嫌的性子。
而魏元丰不愿与她一个女人多费口舌,抓着她面向姜屿,催促道:“姜屿,本王的耐心有限。”
随即开始报数:“十。”
施晚意张口就接话,飞快地倒数:“九、八、七、六……”
“你闭嘴!”
这一声,是她的亲姐姐施春浓的命令。
施晚意委屈巴巴地闭嘴,控诉地看着姐姐。
施春浓胸膛起伏,瞪她。
方既清略带不赞同地看一眼施晚意,便抚着妻子的背,安抚道:“春娘,莫与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