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救救我.....”
女孩的求救声不断在耳边响起,追命鬼似的,诡异的是,小悠没不到这个声音,就李羡鱼能听见。
有种.....被魔鬼选定的感觉。
“这话听起来莫名的熟悉,下一句是不是:身体里沉睡的野兽觉醒了?”李羡鱼心说。
他镇定的点上一根烟,对耳边的求救声不予理睬,这就像小时候长辈吓唬我们的说法:三更半夜如果听到有人喊你名字,千万不能回头,不能回应。
李羡鱼傻了才回应,他有预感,向他求救的东西就是这座医院真正的恐怖。
“救救我,救救我.....”
女孩的求救声忽远忽近,有时来自远方,有时就响在耳畔。她很死性,李羡鱼不回应,她就不停的喊。
李羡鱼仍然低估了她,渐渐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脑海里涌起怜悯和救人的冲动。
女孩....不,未必是女孩,甚至是不是人都不一定,它的声音里仿佛有种魔力,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救救我。”
“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李羡鱼再也忍不住,怒道:“不救,滚。”
求救声夏然而止。
片刻后,女孩愤怒的说:“男人果然不是好东西。”
“哎呦,你特么还挺时髦。”李羡鱼刚吐完槽,一股冰冷降临,覆盖全身,他起身,不受控制的沿着楼梯往下走。
小悠立刻跟着起身,拍了拍屁股蛋,抱起他胳膊。
“你别跟过来,你留在这里。”李羡鱼沉声道。
“我不敢。”小悠可怜巴巴的颤音。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面对的东西有多可怕,他只知道这个胆小的小姐姐要是跟着他,十有八九就没命再出去了。
“你留在这里是安全的,实话告诉你,医院里并没有鬼,一切都是幻象,不存在的幻象。”李羡鱼皱眉。
“我不要不要....”她用力摇头,秀发飞舞,见李羡鱼要抛弃她,恐惧的哭泣:“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真的,只要你别抛下我。”
作为一个普通人,她之所以没崩溃,就是因为有李羡鱼在身边。他的从容和镇定,给了小悠很大的勇气。
他如果不在,小悠没法想象自己独自面对那些鬼魂,会是怎样的场景。
“好,我来救你,但你答应我一件事,别伤害我身边的女孩。我需要处理一下,暂时恢复我的行动能力。”李羡鱼大声说。
没得到回应,这是理所应当的,对方成功控制了他的身体,当然不会理睬他的要求。
“你再跟谁说话?”小悠怕到不行,像一只偷吃的小野猫,警惕的转头四顾。
李羡鱼沉吟几秒:“哼,女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你才是大猪蹄子。”
竟然得到回应了。
“说话算话?”它又问。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李羡鱼严肃郑重的表情。
身体里那股冰凉感迅速消退,四肢恢复了自主。
李羡鱼立刻挥手刀砍晕小悠,任由她摔在地上,他无心理会,以最快的手速从皮夹子里取出短刀和盾形鳞片。
“噗噗....”
短刀和盾形鳞片刺入膝盖,击碎膝盖骨,卡在了血肉里。
“小样,跟我斗。”李羡鱼瘫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短刀和盾形鳞片嵌在肉里,组织细胞自愈,他双腿就废了,废的好,这样一来,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家伙再也无法控制他。
对方一直在使用幻术,没有真正伤害他们,联系它刚才的求救,
李羡鱼推测那家伙受到某种限制,无法脱身。现在膝盖骨碎了,他走不过去,它出不来,大家隔着铁门对骂,骂完回家吃饭。寡人果如其母之智也。
他刚笑完,那股凉意再次降临,他的身体又一次不受控制,朝楼下爬去,爬去,去......
腿是没了,但还有手,而李羡鱼在感觉凉意降临之前,只来得及摘掉灭霸同款手套。
漆黑的楼道里,李羡鱼坚定不移的爬着,双腿在楼梯里拖出鲜血淋漓的痕迹。
这一幕给普通人看见,估计得吓出心脏病,当场去世。
“我怕不是个智障。”李羡鱼悲哀的想。
本来能风风光光的走下去,非要趴在地上爬下去。
“那个,打个商量,能让我先把刀拔出来吗,疼死了。”李羡鱼龇牙咧嘴。短刀和鳞片在爬行的过程中撕裂着伤口,疼痛感绵绵不绝。
而且楼梯膈的慌,裤裆里的鸡儿也很痛苦,火辣辣的疼。
这回是彻底没有回应了,李羡鱼痛苦的往下爬,鸡儿从轻微火辣,到魔鬼辣,到最后已经麻木了,鸡儿没感觉了。膝盖骨的伤口更别说,血流了一地。
十分锺后,漫长的楼道终於爬完,眼前出现一扇门,朽烂的铁门在他双掌的巨力下倒塌,哐当巨响,尘土飞扬。
吃了一脸的灰尘,李羡鱼的灵眼在此时,终於应激起动,不是他主动开启。预示着房间里有怨灵存在。
灵眼开启,他的视力大幅度提升,前方的黑暗破开,房间很大,里面没有任何杂物、家具。地面上刻着复杂的咒文,从门口位置一直延伸向房间中央。
中央立着一个两人高的十字架,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不着片缕的女子。她浑身血迹斑斑,低着头,乱脏脏的头发遮挡住容貌。
李羡鱼在门口停了片刻,便爬进了房间,在他进入房间里,诡异的一幕发生。
双腿流淌出的鲜血激活了刻在地面的咒文,一个个符文先后亮起,整个房间的地面,刻满了符文,它们亮起时,就仿佛血色的光照亮了房间。
李羡鱼慢慢爬向女人,直到她脚下,女人抬起脸,泪眼汪汪:“求求你,救救我。”
见到女人的脸,李羡鱼脑子里仿佛雷劈:“太素师姐?!”
她有着一张清丽难言的脸,美而不妖,艳而不俗,让人想起洁白盛开的莲花,亭亭玉立,不染尘埃。
“不对,你不是太素师姐。”李羡鱼醒悟。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女人的脸又变成了冰渣子,高冷凌厉,眼神咄咄逼人。
“你变什么不好,非要变我姐。”冰渣子的脸,仿佛是国徽般闪闪发光,反而让李羡鱼脑子更清醒了。
再看女人时,就看清了她的原貌,面容枯槁,憔悴,嘴唇干裂,依稀能从五官上看出她原本是个大美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关在这里。”李羡鱼问。
“我是被镇压在极阴之地的可怜人,从这座医院建成起,我就被关在这里了。”女人说。
“谁关你的?”
“我叫华阳,流云观的弟子,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在这里被困了很久很久,久到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时间了。但你的长辈应该听说过我。”
“流云观的紫云真人是我师尊,我有一个师姐叫做华玉,华玉师姐比我早入观三年,她是大师姐,亦是师尊嫡传,是内定的观主人选。但我拜入师门后,因为天资聪颖,独得师尊恩宠,她甚至说过想把观主的位置传给我。华玉师姐听到消息后,也跑来恭喜我,她向来待我极好,对观内同门也是客客气气。可笑我天真无知,那时根本没有想过她会害我。”
“1984年,我与她出师门历练,不久后,听到福州有国外血裔作乱,便与她一起过来除恶。谁想到那是特意为我布置的陷阱。我沦为了落网之鱼,永远也忘不掉当时华玉师姐看我的眼神,怨毒又仇恨,她踩着我的脸说,要让我永生永世被人驱使,做人奴隶,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