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该死的家伙在几年里无声无息的,彻底改变了通玄子,放大了他内心的阴暗,嫉妒、愤怒、、不甘、贪婪这些情绪像野火般烧灼着通玄子。
“万神宫是我的机缘,”通玄子打开衣领,给李雄看自己深褐色的胸膛,皮肤表面一根根血管暴突:“它没夺舍我,因为它嗅到了青师的气息,那是它的同伴,它也因此认可我。离开万神宫后,我会拥有两个古妖遗蜕。”
通玄子忽然停住,把李雄摄入手里,掐着他的脖子,仰头望着生出褶皱的天空。
李无相回来了。
他进去时双手空空,出来后背着一个大包裹,与其说是包裹,倒不如说是用外套裹了一只篮球,背在身上。
看到李雄的模样,以及通玄子充满敌意和兴奋的脸庞,李无相愣了愣,继而恍然:“我已经知道青师有问题了,但没想到你已经被它蛊惑。”
通玄子问道:“万神宫的主人呢。”
“不知道。”
“身上背的是果子?”
“不,是篮球。”
“”通玄子捏着李雄的脖子,示意了一下:“把它丢过来。”
“不行,你知道果子交给牠们,会引来什么后果吗?”
“废话少说,拿来。”
“我若不肯呢。”
“你不会的,”通玄子冷笑道:“除非你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交出果子,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我可以求青师放你们一命。”
“我拒绝!”李无相说。
“你不敢”
他忽然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胸口,李无相将一股气机压缩到极致,轻易的刺穿了通玄子和李雄的胸膛,把你的心,他的心,串一串。
李雄和通玄子如出一辙的表情:难以置信!
什么意思嘛,原来你才是那个反骨仔?
两人齐齐倒地,李无相一脚踹飞通玄子,不等他落地,右手刺入胸膛,从他身上把古妖遗蜕抓了出来。
深褐色的古妖遗蜕在他手中疯狂的扭动,发出惊恐的怒吼:“是你,是你,你还活着”
李无相抹去了它的意识。
古妖遗蜕安静的趴在他手心,像一坨巨大的鼻涕虫。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李雄身边蹲下,划开手腕,鲜血如细泉,滴入他嘴里。
片刻后,涣散的瞳孔恢复焦距,伤口痊愈,李雄坐起,茫然四顾:“怎么回事。”
“边走边说吧,咱们这次遇到大麻烦了。”李无相说。
“你身上背的东西就是果子?”
“青师在骗我们,那些从万神宫逃出去的古妖们一直在等时机,等果子成熟。牠们并不知道果子成熟的具体时间。当然,时间对牠们缺乏意义,两三百年的时间,就像人类的三两天。所以从清代开始,一直到妖道忘尘,再到我们,都只是探路卒。”
“现在,果子终於成熟了?”
“不,依然没有,但是快了。”李无相说:“果子在我身上,但我不能交给他们,这东西不是任何生物可以染指,否则会有大灾难发生。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摆平的。我带你杀出万神宫,然后你就乖乖回沪市。”
“这不可能。”
“有件事需要拜托你,其实找华阳的几年里,我也没闲着,我找到了一个愿意给我生孩子的女人,而且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
“真的假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当然是真的,比你女儿小两岁。”
“其实我女儿”
“反正,我要是出什么意外,儿子以后给你养了。你帮我带大。”
“好,以后,你儿子就是我儿子。”
再往后就没有了,养父的日记到此为止,尽管心里还存了很多疑惑,但当年的往事心里已经了然。
李羡鱼合上笔记本,坐在书桌边,脑海里勾勒出生父的形象,二十岁左右的他是经典潮男打扮,泡面头,喇叭裤,花格子衬衫。
在结拜的三人里,他是最中规中矩的一个,通玄子道门出身,代表着平淡、冷静。养父是个混子,代表着浮夸和市井。
三个性格迥异的年轻人二十几年前在这个城市相遇,相知,结拜。然后在几年后,反目成仇,一人死於二十年前,剩下两人则在二十年后同归於尽。
当年的恩恩怨怨,在几天前,画上句号。
都结束了,尘归尘,土归土。
李羡鱼闭上眼睛,轻轻叹口气
客厅里,翠花搂着抱枕,蜷缩在沙发上,用自己最舒服的姿势看电视。祖奶奶穿着松松垮垮的女高中校服,靠着沙发闭目养神。
雷霆战姬坐在她们中间,侧头看一眼左边的祖奶奶,别说,一百二十年的老妖婆这般打扮起来,还真是个鲜嫩可口的少女。她要是个男人,肯定忍不住下手。现在男人不都好软妹子这一口吗,音轻体柔易推倒,尤其是这种精致可爱的小女孩,若是兼具了成熟女人的胸脯,那简直是完美。
不考虑年龄的话,祖奶奶无疑符合软妹控男人的所有审美。
侧头再看一眼姿态慵懒的翠花,这只猫的乳量和臀部真是太下作了,你又不产崽,胸辣么大是想干嘛,还让不让别人活了。胸大就算了,屁股为什么也如此肥硕饱满,拍一巴掌就能荡起层层肉浪,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肉欲是想勾引谁啊。
雷霆战姬悲哀的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大长腿在翠花这里不占优势,自诩形状完美的胸,在祖奶奶这里好像也不占优势。
左边是JK或软妹风情,右边是熟女风情,中间的自己就仅仅只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而已,根本斗不过软妹和熟女两大深受男人喜爱的类型。
就连三无这个没心肝的,其实也是一种很受男人欢迎的类型。
这时,客厅的四个女人同时起身,脸色微变,她们感受到了一股强大无匹的气息汹涌而来,宛如海潮。
华阳从厨房里飞出来,与她们面面相觑。
五人如临大敌,片刻后,祖奶奶低声道:“卧室方向。”
当她带着华阳,翠花,三无,雷霆战姬推开主卧的门,看见的不是敌人,而是坐在桌边的李羡鱼,他沐浴在阳光中,神色平静。
“我入半步极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