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走的就不是一个人的东西了,而是那个人所有亲属的东西!
相当於……
对方只用了五百多辆的纹银,就换了这两大家子人,最少上百条的人命?
这也太贪婪了。
但这也同时激起了范武的贪婪,当然范武贪婪的不是所谓的寿元,他所贪婪觊觎的无非就是杀死这个鬼仙之后能够爆出多少自由属性点!
“你们有试过让那鬼仙重新唤出来吗?”范武询问道。
“试过。”总旗官回答道:“在下曾经让钦天司的几个人试图按照一些法子,请出那位鬼仙。并想着只要对方一出现就立即出手将其拿下。”
“如果发现无法将对方拿下,那就立即向郡府那边,寻求支援。毕竟这样的一尊诡异存在,已经影响到了大周王朝的百姓。”
“不过这些法子都没有用。”
钦天司的总旗官摇了摇头,他开口叹气说道:“我们也考虑过,是不是我们是修道者的原因,而那鬼仙很是机警。但我们总不能用一些百姓做诱饵,万一我们无法解决鬼仙对那些百姓的影响,那么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百姓,被掠夺走寿元。”
“而且有关於谷源县之中,所发生的这件诡异之事,在下也上报了上去。想必要不了多久的时间,就会有一位百户大人下来,查清此案。”
还有一句话,他着实是不太好意思说,那就是——等那百户大人来,估计也得要好些日子。
等好些时日过去之后,没准儿这位刘埔头的两家人……
就剩不下几个了。
甚至……
可能一个不剩。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谷源县的钦天司,只是一个钦天司分支。在这一个钦天司分支之中,就他这个总旗官是最强的。
归根到底……
还是他这个谷源县的钦天司总旗官太弱了。对此,他也是很无奈。
然而,范武就好像没有听见他说的其他话一样,只抓住了这个总旗官所说的这些话的一个重点,问道:“所以说,只要换作一个寻常的百姓,就能够将所谓的鬼仙请出来了吧?”
“呃……或许是可以,但不太敢担保。”钦天司总旗官说话的语气都一些不太确定,毕竟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尝试过。
“那就试一试。”范武说道:“去寻一个寻常的百姓,将那鬼仙给唤出来。”
“什么?”总旗官一愣:“可是寻常百姓不是我们这种修道者,他们遇上这种诡事,一旦出了什么问题,都是很要命的。”
“你就按范道长说的去准备就行!”相比较於满脸难以置信的钦天司总旗官,旁边的云九卿,倒是很相信范武。
只听云九卿继续说道:“不管对方是什么鬼仙,还是什么妖仙,都不可能是范道长的对手!”
钦天司总旗官:“……”
他怎么觉得,这两个修道者这一唱一和的,是在准备忽悠他?
有人遇到这种诡异的状况,会打如此满的包票吗?
就在钦天司总旗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云九卿忽然间。
亮出一块令牌。
这块令牌,她在进入谷源县之前就亮了出来一次,现在她又再一次亮出来了。
这玩意儿对於普通人来说没有什么用,因为普通百姓根本看不懂这是什么东西。
可是……对於有官职在身,或者有军职在身,或者是钦天司的人来说。
这令牌。
可不得了!
钦天司总旗官一看见云九卿亮出这一块令牌后,脸上那种狐疑的表情都不由得变换了一下,面容之上浮现出了震惊的神色:“是府君令?!”
他看见云九卿和范武的眼神都变了。
虽然说他们谷源县的钦天司,不归南郡郡府的府君管,而是归南郡郡府的钦天司千户管。
可任谁都知道南郡的钦天司千户,与南郡郡府的那位府君大人……
平日里关系好得要紧!
再加上……
云九卿亮出这一块令牌虽说无法命令总旗官,却能让总旗官扫清内心之中的疑虑。
选择相信范武。
相信云九卿。
“原来二位并非是寻常修道者。”总旗官也是一个能屈能伸之人,他的态度之前还是略显生硬,但是现在就变得缓和了很多:“是在下有眼无珠,请二位恕罪!既然二位是郡府府君都十分信任的人,那便依这位范道长所说的做。”
虽说他还是觉得范武的那个法子有些太过於冒险,一个疏忽不当的话就极有可能会伤及无辜。
但……这俩人是有府君令的,一旦出了什么差错,也无法怪罪在他这个总旗官身上。
所以,去哪找这样的一个不怕死的百姓呢?
这好办!
钦天司总旗官知道总有人会爱银子的。
有银子总能使鬼推磨。
於是。
夜晚。
当夜幕降临谷源县的时候,气温也逐渐降了下来。刘捕头忐忑不安地给自己多裹了一件衣服。因为他已经低到只有41点的【命】属性,即使是夏夜都会让他觉得有点冷。
如今他老丈人家中不大的宅院里,已经挤着一个又一个的人。
其中大部分人都是钦天司,这些钦天司在前段时间,就来过此地。不过前段时间,他们并没有能够解决掉什么麻烦。
除了刘捕头一家人之外。
现场……
还有一个寻常普通人。
那是一个男子。
男子的穿着看起来不算特别贫穷,但也很富裕什么的沾不上边。他脸上没有任何畏惧的神色,有的只是兴奋以及激动。
他一边搓着手,一边呢喃自语:“五十两银子啊,五十两银子啊……够我在赌档流连十几天了。没准运气好一点,只要一天的时间就能让五十两变五百两。只要十天的时间就能让五百两遍五千两,然后成为一个大富之人!”
“到时候我要去谷源县最好的青楼,点最好的花魁!尤其是的那些说着卖艺不卖身的花魁,老子几百两银子砸下去,就不怕她们不卖身!”
“嘿嘿嘿嘿……”
是的。
为了能够将所谓的鬼仙请出来,钦天司花费五十两银子,寻找了一个和刘捕头的小舅子差不多岁数,并且也是一个瓢虫+赌狗的人。
其实请这样的一个人卖命,并不需要五十两银子,没准只需要几两银子,就能让对方兴奋起来,然后二话不说就卖命了。
只是钦天司总旗官有点过意不去。
“总旗官大人!”一个钦天司成员手里捧着一个八卦罗盘,对着总旗官开口说道:“还有半炷香的时间,就到了今夜阴气最重的时候。”
“嗯。”总旗官点了点头,他看向了一旁的范武:“范道长,半炷香之后,如果真能请出鬼仙,就看您了。”
“可。”范武的回答非常的简骇。
钦天司总旗官对待范武,如此客气的一种态度,还是让他的那些手下颇为好奇的。
一些钦天司成员,在暗地里偷偷打量着范武。
很是好奇为什么总旗官大人,会对这样的一个人,这么的客气?
对方除了身材魁梧一点,除了气势有些吓人一点。
难道还有别的特殊之处?
难道对方,是一位道行非常高深的修道者吗?
可是看起来不太像啊!
他们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范武的年龄是比较年轻的,谷源县钦天司之中最年轻的一位钦天司成员,估计都没有范武年轻。
在这种情况之下。
他们就更好奇了。
“那个……范道长,应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吧?”刘捕头蹑手蹑脚地凑了上来,他担忧不已问道:“我需不需要将我的两位老丈人、和那个小舅子给运出去啊?”
范武瞥了他一眼:“你认为呢?”
刘捕头一愣,他环顾四周,注意到了在场每一个钦天司的表情都非常的凝重。
有种山雨欲来的即视感。
他猛地反应过来!
刘捕头急忙道:“我这就将我的两位老丈人、和小舅子给带出去!带到……带到一里,啊不!带到十里外!”
钦天司总旗官说道:“我让手底下的几个人,帮你把他们给带走吧。”
刘捕头顿时激动的差点就对着这位钦天司总旗官纳头就拜了。
他连忙致谢。
很快。
刘捕头老丈人的家中,就只剩下一个普通人了。那个家伙似乎没有半分危机来临的危机感,依旧是处於一种对未来的幻想之中。
半柱香时间。
过去!
钦天司总旗官手中捏着一个银锭,对着那个瓢虫+赌狗开口说道:“时辰已经到了,赵二狗,记得住流程吗?需要我们手把手,教你怎么做吗?”
“记得住!记得住!”赵二狗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钦天司总旗官手中的银锭,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连连点头:“我这就做,我这就做,你们可千万不要食言啊!”
“钦天司还从未食言过。”总旗官绷着一张脸说道。
赵二狗不再言语。
眼看着自己就能够得到五十两白银,他根本就不知道“危险”二字怎么写的。
深吸一口气。
一众钦天司成员的注视之下,赵二狗回忆着这些钦天司教过他的一些流程,然后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八卦盘、一个碗、一把小刀、一只被绑住的乌鸦、一点骨灰。
他先是盘腿坐了下来,嘴里开始不断的念叨着:“鬼仙鬼仙,请圆我心愿。鬼仙鬼仙,请圆我心愿。鬼仙鬼仙……”
右手,则是将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把小刀给抓了起来,将小刀的刀刃放置在左手的手掌之上。
当手掌感受到,小刀刀刃那种冰凉的感觉时,他有些犹豫了。
毕竟这个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啊!
可如果不切下去的话……
五十两银子就没了!
特娘的!
不就是一道浅浅的伤口吗?稍微养一段时间就痊愈了,就算去看郎中,也用不了几个铜板。
干了!
他轻轻用小刀,在自己左手的手掌之上一划,顿时切出了一个浅浅的伤口。
血液流出。
赵二狗赶紧用摆在面前的一个碗,将自己的血液给接住,嘴里依旧不断的念叨着那一句重复的话。等碗中的血稍微多了一丢丢之后,他扯下一根布条绑住自己的受伤左手。
接着抓起被绑起来的乌鸦,一刀就将乌鸦的脑袋给削下来,将乌鸦流出的血液倒在那个碗中。
“鬼仙鬼仙,请圆我心愿。鬼仙鬼仙……”
赵二狗神经质似的呢喃自语着,他的一双眼眸之中,仿佛闪过了些许奇异的神色。
他的动作不知为何就变得僵硬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接下来他做的这些动作,并非是他自己想做的一样。
而是有一股无形力量在操控着他!
这种怪异的现象,自然是被钦天司的总旗官,敏锐的捕捉到了。
总旗官没有说话。
而是对的周围的一众钦天司,打了一个手势,意思大概就是让他们注意一点。
赵二狗手中,那一只乌鸦的血被放光之后。
他捏着一点骨灰。
撒入碗中。
然后他突然就将两根手指,插入那装着人血、和乌鸦血、以及骨灰的碗里。
这一幕。
让在场的不少钦天司成员的脸色都变了一下,因为他们并没有教赵二狗这么做!
只见。
赵二狗一双眼眸之中的眼球,正不断的往上翻白眼。他一边语速极为快速的呢喃,一边则是浑身都发癫似地颤栗。
插入碗中的两个手指。
在不断的搅拌着。
忽然。
赵二狗将两只沾满了血液的手指从碗中提起,并且在前方摆着的一个八卦盘之上绘画了起来——这也不是钦天司的人教他这么做的。
钦天司的人,只教他将碗中的血液,洒在这个八卦盘上。赵二狗所做的一切,跟钦天司叫他的完全不一样!
他这是……
在画符!
赵二狗以自己的两根手指为笔,以身前的八卦盘为符纸……苍劲有力的书写出了一个个籙文,就好像是沉浸在此道多年的修道者一样。
这一幕属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毕竟众人可以肯定,这赵二狗就只是一个瓢虫+赌狗。对方根本就不会什么道术,也不会什么画符,更别提像现在这么熟练了。
唯一能够解释这一幕的……
就是——
鬼仙真的出现了!
一个又一个立即钦天司屏住呼吸,让自己的气息,变得极为微弱。试图以这样的一种方式,降低一下自己在此地的存在感。
这并不是说明他们怕了什么鬼仙,而是因为他们并不想自己的存在,惊扰了鬼仙。
以至於让那鬼仙不出来了。
时间在流逝。
赵二狗已经在八卦盘上画满了符籙,一个个诡异扭曲的籙文,单单是用眼睛看一下,都觉得有些浑身不适。
赵二狗口中呢喃的话变了,从一直重复着那一句话,变成了:“鬼仙鬼仙,我愿用自身的大部分寿元,向您乞求一波极好的的赌运。”
他这一句话落下之后,不算很大的宅院之中,仿佛有一股怪异的气息出现。
瞬间!
钦天司总旗官张口一喝:“来了!用尽一切方法,把祂留下!!”
钦天司总旗官一句话刚说完,他就见到一道魁梧的身影,从自己的身边越了过去。那种速度快到他的眼角余光,都只能看见一抹残影。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就发现原本在他身边的那位范道长,不知何时站在了赵二狗的旁边!
钦天司总旗官目瞪口呆。
这位范道长是不是有点过於莽撞了?按照先前商量好的流程,不应该是各自在远程用术法,看看能不能将鬼仙给留下来吗?
怎么就冲上去了?
下一刻。
令钦天司总旗官,以及周围一种谷源县钦天司成员,都难以忘却的画面出现了——就见,范武两根手指刺入了赵二狗的腹部!
他的两根手指,就好像是两把锋利短刀一样,轻而易举就穿破衣服,穿透血肉,刺进去了。
然后,范武就像是捏到了什么一样,两根手指猛的往后一扯!
一幢诡异虚影,被他从赵二狗身躯中扯出来!
诡异虚影大致呈类人的一个形状。
通体发白似的半透明。
就好像是一个魂体。
“我就说呢……”范武捏着这一幢诡异虚影的咽喉,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刚才突然察觉到,一种非常熟悉的气息。看样子……贫道我跟你,还真是有缘啊!”
“巫仙!”范武吐出了两个字。
【巫仙用於收割寿元与信仰的冤魂——命:333——力:7.7——技:附身、施加咒术……】
“这家伙应该只是一只类似於工具人一样的冤魂……”范武眯了眯眼睛,他呢喃道:“估摸着,还有更为强大的存在,在幕后操御着它。”
“啧……”
范武脸上咧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说起来,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遇过巫仙的信徒了。
“范……范道长……”钦天司总旗官看着范武捏着的冤魂,暗吞唾沫问道:“我看您这样子,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
“确实是知道些许东西。”对此,范武回应道:“谷源县那所谓的鬼仙,应该叫巫仙。或者说……对方借助利用当地鬼仙的传说,展开一次针对於谷源县的信仰与寿元的掠夺。”
“巫仙?”钦天司总旗官错愕道:“这是什么邪道吗?”
“不是。”范武道:“这是一尊神只。”
总旗官:“???”
其余钦天司成员:“???”
“……”
……
……
新年快乐吖!大年初一,也是日更一万的一天_(:з」∠)_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