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努力撑开一双眼睛的时候。
就发现判官神像也消失不见了。
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谷源县,那一尊土地爷的屍身……
所有人,都集体傻眼了!
所有人,都大脑宕机了!
因为地府判官先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压低声音。这也就意味着在场之中的所有人,都听见那一位判官说了些什么。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从那判官口中听见的声音,都是虚假的。
因为那蕴含的信息量。
实在是太大了。
大得离谱!
大到他们不敢相信!
他们甚至能够听得出来,这一位地府判官在与范武交流的时候,用的是一种很是平等的语气,这就让他们更加的傻眼了。
他们不知道是天上与地下的神仙,变得不再那么的高不可攀?
还是那个斩杀了正神的狠人,实在是太过於恐怖了?
那样的狠人……
那样的狂人……
已经不是常理能够言喻了?
……
次日。
清晨。
刘捕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自己的两位老丈人,和自己那个小舅子,莫名其妙就醒过来了。或者说这三个人,在昨天晚上很是深夜时分的时候,他们就逐一醒过来了。
刘捕头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范道长成功了!范道长把那什么鬼仙解决掉了!把他们一家人被夺走的寿元拿回来了!
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头上原本多出的白头发,居然在肉眼可见的变黑了。
这不就意味着自己的寿元开始逐渐回来了吗?
刘捕头感动的热泪盈眶!
不愧是范道长啊!
谷源县这么多钦天司成员,都无法解决的问题,被范道长一来,就解决掉了。果然只要范道长来了,青天就有了啊!
他今早本想带着一家人……跑去感谢范道长,结果发现自己找不到范道长的踪迹。
在困惑不解之下,刘捕头就找上了钦天司。
然后从钦天司总旗官的口中得知,范道长昨夜已经离开谷源县了。
而且……
他还从这位钦天司总旗官口中,得知了另外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消息。
——掠夺走他们一家子寿元的,不是什么传说中的鬼仙,而是一位土地神。
——范道长昨夜与一尊土地神斗法,昨晚谷源县那么大的诡异动静,全部都是因为范道长与土地神斗法,所折腾出来的。
——范道长杀死了一尊土地神!
听了这位总旗官说出的这些话,刘捕头整个人都呆傻了……他原本以为自己遭遇的是什么恶鬼、或者是什么诡物……
结果,钦天司总旗官告诉他。
对方是一尊神仙!
是土地公公!!
最重要的就是,昨天晚上范道长把这一尊土地公……给杀了!!
刘捕头懵了!
他瞠目结舌!
他面色呆滞!
钦天司总旗官见他呆立不动的模样,忍着身上那还未痊愈的伤痛,他拍了拍刘捕头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本来,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告诉你……但昨夜亲眼目睹那一切事件发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消息已经捂不住了。”
“昨晚所发生之事,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够传遍整个谷源县,甚至是传遍整个南郡。所以我就跟你说一下,也让你当第一手知道的人,让你小小的开心一下吧!”
开……开心……这确定不是惊吓吗?
刘捕头依旧是一副没有回过神的模样,因为,钦天司总旗官对他说的这些话。
险些把他的世界观都给震碎了。
他是知道范道长很厉害,因为范道长的师傅,就很厉害。
但是他不知道范道长他……厉害的这么离谱啊!!
刘捕头在离开钦天司时。
都是一副痴呆表情。
感觉像着了魔一样。
……
正如谷源县钦天司总旗官所说的,昨夜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捂得住。至少他们一个小小的谷源县钦天司分支,是完全没有那个本事,能捂得住这种天大事情的。
这样的消息,先谷源县的修道者的圈子里面,如飓风一般瞬间传遍。
从昨天深夜。
到今天清晨。
谷源县里面不管是正道修道者,还是一些躲在暗处的邪道修道者,都不可避免的知晓了昨夜,所发生的具体状况。
哪怕他们都是见识多广的修道者,可他们的反应比起刘捕头也好不到哪里去。
甚至因为他们是修道者,知道很多关於修道方面的常识,所以他们比起刘捕头更加的震惊、更加的呆傻、更加的错愕。
“道友!你说的……你说的这些东西可是当真?”某座道观中,一个穿着灰色道袍老道士,瞪着眼前一个穿着蓝色道袍的老道士。
这个灰袍老道士的那一双浑浊的眼睛,此时此刻已经瞪得比谁都大。
“我以三清发誓,当真!”身着蓝色道袍的老道士,面色极为复杂的回答说道。
“嘶!!!”灰袍老道士傻了!
“真……真有人弑神了?还是……还是弑的一尊正神?甚至……甚至末了还有一尊地府判官出现,给弑神之人抆屁股?”灰袍老道士惊声道:“说书先生都编不出这种离谱之事吧?”
“但这就是真的,也是贫道我昨夜亲眼目睹的。”蓝袍老道士苦笑道:“倘若道友不信的话,可以去土地庙那边看一看。那里已经是大地破碎一片荒芜,唉,满目疮痍不过如此。”
“这……这……真的有这种狂人,胆敢挥剑斩向一尊正神啊!”灰袍老道士用一只颤抖的手,抓着一个茶杯。
茶杯之中还算是较为滚烫的茶水,随着他的动作在茶杯之中不断的抖动。
他哆哆嗦嗦的轻轻抿了一口。
也不顾这一杯茶究竟有多么的烫嘴,他现在只想稍微冷静一下。
好好消化掉这个庞大信息。
而且。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谷源县之中所发生的事情,开始越传越远。甚至已经不止修道者知晓这件事情,就连一些寻常老百姓也隐约知道,关於此事的些许眉目。
“有一个道士,斩了一尊土地神?真的假的?这种大逆不道的流言你们也传?难道你们这些家伙,就不怕遭天谴吗?!”
“什么天谴不天谴的?这种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一座座县城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真是假,但既然这么多人都在传……那估摸着,可能是真的吧?”
“我也听说过这个传闻,据说是谷源县的那尊土地神,身为一方土地神却鱼肉百姓,闹得当地民不聊生。然后,祂就被一位很是厉害的道长,出手给斩了。”
“就算祂真的闹得民不聊生,那不应该是天上的天庭,该管的事情吗?那个道士冒然插手这种事情,不怕遭天谴吗?”
“人家为了十几万的百姓,敢挥剑斩向一尊土地神,这样的道长怎么会怕天谴呢?”
“对啊!而且这样为民除害的道长,怎会被天谴呢?”
“为什么我听说的和你们的不一样?我听说,谷源县的土地爷与一尊邪神勾搭,准备祸害一位地府判官。然后被一位人间道长戳穿阴谋,然后那土地爷气急败坏,要与那位道长斗法。结果那道长非常厉害,乃嫡仙下凡!谷源县的土地爷踢到了铁板,被道长一剑诛杀!”
“放屁!明明是那道长,见那土地爷荒淫无度、抢占民女。遂向天庭请愿斩杀这土地神,天庭神将附身於那道长身上,一剑将其斩灭!”
“你们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
这样的纷纷议论,是在大周王朝的南郡郡府之中……这样的消息,早就已经从谷源县那边,传到了郡府这边了。
南郡郡府的钦天司千户,面色复杂的喝了口酒,听着左右两边那一桌桌食客的兴奋议论,他看向前方的云守稷:“虽然……外边这些人,一个个说的都比较离谱,但距离事实的真相,其实也大差不差。”
钦天司千户是在一家客栈里面,方才的这些议论,也都是客栈之中的食客的议论。
钦天司千户继续道:“我可以明显的看得出来,那位范道长不简单……”
“但我没想到他能不简单到这种地步。”
说到这里。
他问道:“你们云家那位老爷子,有那个斩杀一尊土地的道行吗?”
云守稷沉默了,停顿了片刻后,他这才开口回答说道:“我也不知道。兴许能,兴许不能。说实话,我也没有预料到范武这一趟,居然会遇上这种事情。”
“我更没想到,他遇到这种事情之后,第一个反应并非是求助於庙宇道观之中满天神佛。而是想要自己出手,将一尊土地斩杀。”
“更加是想不到,他真的能够将一尊土地,给斩杀了。”
云守稷感慨万千:“一尊土地,哪怕是再小的神仙,那也是一尊神仙呀!像我们这些人死后能在地府之中某一件差事,已经算不错了。得需要莫大的机缘,才能够得到朝廷与天庭的共同敕封,成为一尊地方正神。”
“而就是这样,让我们这些人求之不得的地方正神……被范武给斩了一尊。我记得大周王朝之中的土地神,应该不超过二十尊吧?”
不是每一座县城都有土地庙,不是每一座县城的土地庙的庙宇之中,都有一位真正的土地神。
像这种拥有正神身份的土地神,在大周王朝之中,还是极为稀少的。
一尊土地神,在人间的权利可能没有他这位府君高,但是对方的身份可比他高多了。
甚至,对方被敕封的时候,可能还上过天庭。
极有可能见过天庭是什么样子的。
而他呢?
九天云霄之上的天庭究竟长什么样子,也只存在於他的幻想之中。
想见,却见而不得。
只能微微叹息。
心中感慨万千。
“或许更该警惕一下的是那个巫仙,我想我们已经很高估这个乡野邪神了,结果没想到……我们还是低估了对方。”就在这个时候,钦天司千户突然说道。
云守稷点了点头:“能够将一尊正神污染蛊惑……这已经不是寻常的乡野邪神了。至少说明,对方比一尊土地神要更加的强大。”
“我之前从我家那疯丫头口中得知,范武和那巫仙,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过并非是范武与巫仙有什么仇,而是巫仙与范武有仇。”
钦天司千户表情怪异道:“莫不是水泽县那一件事情,让范道长与巫仙结仇了?”
云守稷苦笑道:“估计是了,而且现在他们之间的仇怨,已经不止水泽县那一件事情了。”
“囚龙县,囚龙观。”钦天司千户感慨不已:“你那位老丈人,教了个好徒弟啊!”
“……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我的老丈人。”云守稷说了一句。
他严重怀疑,那个教出范武的囚龙观老天师,其实不是他的老丈人,而是另有其人。
比方说他的老丈人早已经死了,是另外的一个存在假扮成他的老丈人,然后教出范武这种猛人。
云守稷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一点。
毕竟……让他接受那个看着就很不靠谱的老丈人,很不简单这件事情,属实是有些过於为难他了。
也属於是范武那位骗子师傅,给云守稷这个府君,带来的第一印象太差了。
……
与此同时。
阴曹地府。
“斩杀一尊正神所沾染的特殊杀孽确实难以驱除,一些比你位格低的正神或许难以看得出那范武身上的杀孽,但那些比你位格高的正神,兴许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了。”应河府城隍正与一尊地府神只推杯换盏,两尊地府神只就好像是两位好友一般在喝酒叙旧。
祂们喝的自然不是什么凡间俗酒,这酒若是被寻常百姓闻到一丝酒味,估计就已经醉了。
若是被寻常百姓喝上一口,估摸着可能直接酒精中毒了死了。
哪怕是人世间的修道者,都不一定能够喝上一口,这等特殊之酒。
因为没有那个资格喝。
他们的身体素质、他们的道行修为,也无法让他们,喝得了这种酒。
这是地府特供之酒。
听罢,地府判官笑道:“我先前就已经将此事向上面禀报了,那些比我位格更高的漫天神佛,肯定会知晓这件事情。毕竟一尊土地的死,还是足以震惊到不少天神的。”
“也确实。”应河府城隍感慨道:“此人简直就是人间之龙啊,不过也端得上是一位杀星,这厮真的是走到哪,杀到哪。”
应河府城隍很不解:“说实话,吾也不知晓,他为何会被真武荡魔大帝看重。”
判官摇了摇头:“谁知道呢?真武大帝那等级别的存在,祂所做之事有什么别样的用意,不是我等小神能够揣测的。就算是揣测个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也是猜不出什么。”
“你与我一样,都无法看得出那个范武的真实根底,只能说他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你也应该能够看得出来,他的成长究竟有多么夸张吧?”
应河府城隍稍稍颔首:“他先前在应河府的时候,对付一只被乡野邪神神将的幽火诡物,似乎都挺吃力的。虽说,最终还是他胜了,但他当时肯定是用的全力。”
“而他在前前段时间,对付一个所谓的十殿鬼王,也耗费了些许的力气。”地府判官补充道:“然后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能够斩杀一尊土地,这成长速度快的离谱。”
“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被天庭与朝廷共同敕封,成为了什么正神,才能一步跨越,那么多的层次。”应河府城隍想不明白,只能将这些疑惑归於范武的特殊。
而俩尊神只之间的议论,并没有加以掩饰,以至於让双方各自麾下的阴差,都听见了。
这两尊神只,各自带来的一众阴差,忍不住面面相觑。
哪怕它们带着一顶破烂斗笠,一张脸都被斗笠给笼罩住,实在是很难看得清面色。但依旧是能够看得出对方眼中,隐隐流露的惊骇之色。
它们从未听说自家的上司如此赞誉一个凡人,那个凡人居然还斩杀了一尊土地神!
乖乖!
千万不要把土地神不当神啊!
哪怕只是一尊小小的土地神,对於它们这些平日里只有跑腿的资格的阴差来说,也是一号响当当的大“人”物。
它们虽然很羡慕范武被两尊神只所感慨赞誉。
但如果让它们去学习分部做出那种事情。
不好意思。
那简直就是太为难它们这些阴差了!
应河府城隍+这一尊判官,双方麾下的所有阴差加起来,起码得有上千个。可这上千阴差就算全部绑在一起,会是一位土地神的对手吗?
答案是……
不可能!
上千个阴差就算是绑在一起,估计也打不过一个土地神。而且冒然诛杀一尊正神,可不是一群异想天开的阴差,能够承受得了的罪责啊!
……
处於大周南郡舆论最中心的范武,对於那些议论纷纷……他是全然不在意。
此时此刻。
范武经过几天几夜的赶路,已经走出了大周王朝南郡的地界,进入了大周王朝的中郡。
大周王朝的那一座皇城。
就位於中郡之中!
……
……
更新来啦!∠(」∠)_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