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荡漾中,门外又响起了一声通传,说是又有东闵州急报。
胡春冲疑地看着太平帝,太平帝笑了笑,“愣着干什么?去取来啊!”
胡春匆匆而去,匆匆而返。
这一次,通报的人并没有附带什么言语,所以他也不知道急报的内容。
太平帝接过信纸,却不急着打开,只是看着胡春微笑道:“跟朕说说,你听说陈三更造反时是个什么想法?”
胡春连忙慨然道:“国之逆贼,罪无可恕!”
“你不老实!”太平帝虚点了他一下,呵呵一笑,“这能是你的真实想法?”
胡春连忙跪地,连称不敢。
太平帝笑容一敛,淡淡道:“你就没想过,你是父皇的亲信,朕为何还要留你在身边?”
胡春身子一哆嗦,咬牙道:“奴才方才想着,这逆贼如此凶悍,如今安抚不成,竟要造反,真是我大端之危,陛下心腹之患!”
“哈哈哈哈!”太平帝蓦地放声大笑,“你啊,还是看得太浅了。”
“陈三更个人勇武的确是骇人听闻,但要想造反,可跟单枪匹马杀人完全不一样。统兵征战、攻城略地、经略一方,这些他会么?”
“若是他只靠杀戮,这天下人他可杀得干净?这分明就是他放弃了自己擅长的,转做了自己不擅长的,这是在自寻死路啊!”
太平帝得意地向胡春说着自己刚才冷静思考所得,听得胡春双目异彩连连,连声高呼陛下圣明,大端之福!
“哈哈哈哈!”
在这真心实意的恭维声中,太平帝再度放声笑着,这种智计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实在是愉快得令人着迷啊!
他笑着拆开了手中这封多半是东闵州已经很快控制住了局势,又赶紧飞书入京请功的信。
然后,笑容凝固在了嘴角。
【陈三更趁朝廷大军围剿之际,奇袭灵泉郡,而后攻破东闵郡,东闵州高官、权贵尽数被俘虏,东胜军回援不及,东胜军统领冯俊杰走投无路,率众投降。】
砰!
御桌上的瓷器酒局比预想中的多活了一阵,但终究还是没能逃脱被砸碎地宿命。
但悲催的是,胡春此番猝不及防,被碎渣子溅了一身。
偏偏他还不敢动,只能死死伏跪在地,只求年轻的皇帝不要因为刚才的洋洋得意而觉得丢脸杀了自己灭口。
“启禀陛下,东闵州急报又到!”
一声门外的禀报打断了此刻书房里的愤怒和卑微, 太平帝亲自走到门口,伸出手来,撕开了信纸。
【东闵州刺史孙承中投降!带动东闵州大小官员近五十人投降!】
【贼军西进,安澜城陷落!】
【贼军南下,和顺城失守!】
【贼军东蹿,临海城被攻破,东闵州南部已尽入敌手!】
【贼军北上,据马关、望北城守军投降!】
【称病不出的征东将军呼延墨现身敌营,已投降敌军!】
【东闵州全境落入叛军之手,我朝九州已去其一!】
一封封急报似乎在赶趟一样地先后送达,将年轻皇帝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心理防线碾得粉碎。
大端新帝赵元恒瘫坐在椅子上,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地狗。
......
“好你个孙承中,这心思可真是坏到家了!”
荀郁坐在府中,从某些隐秘的途径知晓了今日御书房中发生的一切,然后看着手上孙承中写来的密信,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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