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那样,那他的计划早就该大功告成了,而不至於熬到现在,熬到自身的寿元都快要耗尽了。
“算了,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
“时间过去的太久了,那炼气修士恐怕早就老死了,再怎么惋惜也没有意义了……”
宇文泰回到了顶层,独坐殿上,沉吟不语。
“还有那个海合会的清虚真人。”
“此人的来历莫测,连天宝楼都查不出来,多半也不是大黎境内的人。”
“不过,不管他是什么来头,既然修炼了《万化都天真经》,却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大的意外之喜。”
“纵然不能用来血祭熔魂,但在秘境中也有不小的用处……”
他想到此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笑容:
“正好,时间也所剩无几了。”
“该去找这个家伙,跟他正式摊牌了,希望他是个识抬举的人……”
三天后。
方洲,沧江水府之中。
宇文泰一身玄袍,负手漫步在水府内部,欣赏着水晶宫殿的景色。
来往巡逻的炼气弟子,乃至是偶尔经过的筑基真人,对他都是视若无睹。
甚至就连覆盖整个水府内外的强大阵法,乃至是沧江中巡游的层层守备,都没有发出任何警讯。
“这家伙倒是运气不错,能弄来一份坤元灵液。”
宇文泰神色悠闲,一边漫游,一边还在考虑此行的目标。
“不过也好,他的实力越强,对我的帮助也越大。”
他显然没考虑过,清虚真人会拒绝他的情景。
他并不擅长说服别人,但他往往能开出别人拒绝不了的价格。
很快,宇文泰来到了水府的最深处,也就是海合会主的洞府。
这里是整个水府大阵的中枢所在,各种防护和警报的阵法是一层又一层,叠的密密麻麻。
由於清虚真人长期闭关,所有的阵法便是都已经开启了,纵然是暂时执掌海合会大权的彭跃先,也没有资格进去。
不过这一切,都难不住宇文泰。
“呲……”
一道轻不可闻的响声中,宇文泰的身上泛起五色光华,整个人就这么直直的走进了阵法中。
五色光华所过之处,令得他如同披上了一层滑腻无比的鱼皮,自动的‘滑’开了一层层的阵法禁制,也没有引起任何警报。
最终——
宇文泰施展一道小小的穿墙术,就轻易的穿透了门户,进入了洞府内部。
“嗯?”
进入洞府之后,宇文泰才发现了不对劲。
整个洞府竟然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他仔细检查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
“那人竟不在自己的洞府中?”
宇文泰站在静室之中,面色有些难看。
“那他究竟去哪了?”
身为堂堂的海合会主,为何会无故离开自己的老巢?
更别说,他还刚刚吞服炼化了坤元灵液,正是最需要闭关降服法力的时候,有什么地方比自己的老巢更安全的?
“除非……他有什么不得不做的事,而这件事甚至比他巩固境界还要重要,还不能见光、必须要掩人耳目。”
“又或者,他觉得自己正处於莫大的危险之中,才会抛下老巢和基业、偷偷潜伏逃离……”
宇文泰的脑海中,一瞬间洞穿了各种可能,眉宇间不禁凝重起来。
“他会不会……察觉到了什么?”
他本来还没往这方面去想过,但对方的离奇消失,却让他瞬间就警觉起来。
对方也是修炼《万化都天真经》的人,而且保密的非常好,对五行秘境、对当年的五宗之战等相关事宜,一定是高度敏感的。
这种情况下,对方经过和他的接触、赠送龙鲤精血等事件,以及和覆海宗那个海合真人的交流,真要察觉到了什么异常之处,也不是不可能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也从不认为天底下除了自己就没有聪明人了。
最令关键的一点则是——
他的计划筹谋了这么多年,已经到了揭晓胜负的最后时刻,容不下任何一丝丝的意外情况,任何一丁点的可能都要提前扼杀!
而清虚真人这个海合会主的身份,以及对方和海合真人之前的密切联系,真要有破坏行为的话,那绝对是足以对他的计划造成足够威胁的。
“本以为只是个棋盘上的小卒子,却没想到却有成为胜负手的可能……”
宇文泰眯了眯眼,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转为冰冷:
“宁杀错,无放过!”
“真要是冤枉了你,那也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
一念至此,宇文泰当即调动法力,施展出一道道的玄妙道法,开始追查洞府内的残存痕迹。
他接连施展了七八种不同的道法,其中有的道法,甚至是别的筑基真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上等法门。
“封闭环境内,灵气没有明显波动,证明不是近期跑掉的。”
“……也不是通过秘宝挪移离开的,看来他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大背景。”
“……看阵法中枢的痕迹,大概跑了都快有三年了……”
“嗯?找到了!原来是遁地跑掉的!”
宇文泰神色一动,终於抓住了一丝关键的线索。
很多人都不清楚,山川地脉之运转自有规律,若是遁地而走的话、那泥土地层的异常痕迹能留存很多年。
只是这种异常痕迹,大部分道法、法术别说追踪,连察觉都办不到。
但在宇文泰掌握的玄妙道法面前,这种痕迹却是如同黑夜中的萤火一般显眼,可以一路追踪下去。
“既然你没有选择先发制人,那就是跑不掉的!”
宇文泰的神色冷酷,心中已经弥漫出杀意。
他的身形微微一动,整个人同样运转起遁地道法,沿着痕迹追索而去。
“我倒是想看看,伱会跑到哪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