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适才真有些惊讶,苏子期不禁有些诧异,以己度人,他面对敌手一向是铁石心肠,冷酷决断,一但撕破脸面,不出手则已,否则定要一击必杀。程灵素却是不一样,只是不知道她要如何化解与师兄师姐的矛盾。
程灵素这时忽然鼓气一吹,又将灯笼吹灭了,只听她走到竹箩之旁,瑟瑟索索地发出一些轻微的响声,不知她在竹箩中拿些什么,过了一会,回来点燃了灯笼。
苏子期眼前一亮,见她已换上了一套白衫蓝裤。程灵素笑道:“这衣衫上没有药粉了,免得你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衣服受一番痛楚。”苏子期不禁哑然失笑,她见了就道:“怎么?不用碰药粉就这样高兴吗?就是碰了,以你的功力也逼得出来,不过要受一番痛楚。”
苏子期抿了抿唇,敛下眉间清冷的郁色,淡声道:“我是笑自己,以己度人。却不知道只是初遇就一直照顾我,使我避却危难的姑娘难对同门心狠。”
在火焰的映照下,程灵素面上似乎浮现一层红晕,光华流转氤氲下,她的眼角眉梢十分柔和,漆黑的瞳孔,温婉清亮,道:“我学了使用毒药,整日便在思量打算,要怎么下毒,旁人才不知觉,又要防人反来下毒,挖空心思,便想这种事儿。你武功如此之高,动起手来真正是连身也近不得,又执掌风雨楼,锦衣玉食,却偏偏要想有的没的,让自己快活不起来。”
苏子期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眸中夹杂着些许深沉,几度变化浮动,最终归於平静,才淡淡笑着道:“或许是因为我总不甘於现状吧,因为不想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我练了武功。待武功略有所成,就成了领路人,同路兄弟把命托付到领路人身上,领路人总免不了要多思多想,才对得起卿卿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