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棠手里紧握着偃月刀,一双狐狸般,狭长清秀的眼睛也亮得吓人。
如同她的刀光。
细雨的辟水剑,垂在手边,但随时都可以展现出雨雪沾衣血染裳的锋芒!
刹那之间,三人便战到了一处!
刀光剑影,掌影重重,纵跃劈砍,格挡之间人影如箭。
飞天蜘蛛身法矫健,出手绵密迅捷,只听掌风呼啸,似乎漫天都是他的影子,如羚羊挂角了无痕迹。
仿若一张无形的大网,从四面八方,无法预知之处不断向两人罩来。
只可惜黑石第一杀手细雨不仅出自大内高手门下,更已领悟旁门剑意。
更不要说,她的同伴是常年在绿林厮杀的顾少棠,不但招数便捷实用,刀大力沉,且有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劲。
她们的剑意刀意均是已具雏形。
要败二人容易,要杀却是千难万难的。
除非是宗师高手亲至,否则休想把她们一起留下。
“哐当——”刀光剑影相互交错,飞天蜘蛛险之又险地一个起落,避过夹击,落在两人於半空相击的刀剑上。
两人同时变招,飞天蜘蛛稳稳地落在地上,身形一掠,黑暗之中,掌风又从四面八方席卷过来!
就这样,过了两三百来招之后。
鲜红的血成股成股地流在黄沙上,飞天蜘蛛身上终是添了伤。
顾少棠与细雨渐感内息不足,暗暗对视一眼。
飞天蜘蛛渐渐狂躁了起来。
就是现在!
细雨落,偃月起,人头落,剑入腹!
风中,一腔鲜血溅黄沙!
万马堂高手,飞天蜘蛛受死。
顾少棠与细雨也收不住势,双双脱力跪在地上。
在地上坐了半响,一阵凉风吹过,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才惊醒缓了过来。
细雨问:“现下怎么办?飞天蜘蛛已死,不管和万马堂有没有关系。”
“他的师兄黑蜘蛛脾气刚烈,擅长追踪,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一位神蛛凌空,银丝渡虚的独门轻功,江湖上只有楚留香与司空摘星能比。只怕他到了我们身后,还浑然不知。”
顾少棠冷笑一声,“一个见不得人的东西,也能和楚留香比肩?他的轻功高明,武功倒不见得有多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血月神教,黑石,皇城司,西厂哪个不是无孔不入?身上债多了不怕多他一个。”
细雨点头,道:“你用京城那位“三绝飞神刃”的名头,躲过了血月神教,现在又要去京城?可是真认识他?”
若不是真的与那位有交情,汴京城鱼龙混杂,恐怕她们会死的更快。
顾少棠道:“我不认识汴梁的那位,但我一直记得我爷爷告诉我的,他爷爷承诺我家的话。”
“爷爷说的话,孙子得认。不认,那就是‘真孙子’!”
这事牵扯到如此多的势力,二人不由相顾无言。
顾少棠拿着关刀几刀下去,就随意刨了个坑,要埋了飞天蜘蛛掩饰血迹。
——她久在龙门和雁门关,对沙漠荒原早就熟悉得不能更熟悉了,敌人却不一样。
她带着细雨走得是山.西雁门关到陕.西的近路,才会经过陕西道的毛乌素沙漠。
天边,露出了一线鱼肚白。
这天总算过去了,出了沙漠,想个法子找几匹马,再过三四天就能到汴梁。
这一日的毛乌素,顾少棠与细雨手持重宝,又逃过了一劫。
这一日的汴京城,镇国将军的公子,多情的浪子,终於回家了。
这一日,上官海棠那场绝非一般的“宴会”总算办完了。
这一日,权倾朝野的韩相,时隔多日,再次以不可阻挡的姿态,入朝堂,号百官,拜天子!
转瞬,便是风起云涌……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