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忍不住想起,其余时候,特别是那日在湖心亭,他格外冷静的眼神,看自己与看别人没什么区别的眼神。
程灵素心下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也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我自己是知道的,他有时对我忽冷忽热的。’
‘这其中必有什么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呢?’
‘唉,瞎猜什么?可能本来也没有什么原因。’
‘我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他却是江湖霸主,翩翩公子,或许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想到后面,程灵素有些自卑的情绪在心底不由涌现出来,又想到方应看还不知会怎么样,不知自己身上又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这样图谋。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掺和在一起,程灵素也不喜欢这种场合,直叫她心乱得很。
眼角余光油多看了苏子期几眼,然后把头一低,匆匆把碗里的菜吃完。
然后便侧头, 对苏子期低声说了几句话:“我先回去制药了,有几个弟子还在等着呢……”
她的声音稍稍有些晦涩沙哑,不似平日那样柔和动听。
“好,”苏子期应了一声,“有劳姑娘给他们看诊了。”
苏公子知晓医女一向心思敏感,又聪明得紧了,定然是有什么心事。
或许还和自己与方应看的话有关,只是他现下也难安慰她一句半句。
不行,也不合适。
也更会让方应看注意她。
公子心底叹息,医女将要出门,却听神通侯又半真半假地说话了:“方某素来听闻风雨楼中,秘籍古籍颇多,各类珍宝不在少数。”
“楼中有本奇书,方某闻名已久,有机会也想找那本书的主人开开眼界。”
“但方某更多,是为寻另一个人来的。”
“奇书”这两个字一入耳,苏子期与守在门口的赵海萍都是心中一凛。
当年赵海萍本就是为了一本引起腥风血雨的秘籍,才带着妻子逃出宫去的。
为了这本秘籍,他连金吾卫的差事都可以不要,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直到遇到苏公子,成为他手下的“二平”暗卫,才过上安稳的日子。
苏子期手下的“二平”暗卫,都是主修这本秘籍的,他自己也研究过。
是以,方应看一提起奇书两个字,他与赵海萍一样,都是想起当年的《归元秘籍》。
“二平”中另外的一平,常年在外行事,若真是在哪里泄露出去,也难说的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