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让他在意的是,在他的记忆中,晏城不该出现这样的一家店铺。自重生以来,他不敢说整个大陆,至少天烬的发展从来没有出现过偏差,晏城的一物一景,甚至朝堂上的动作,都与他的记忆别无二致。
扔下手中的文书,萧煜便披上了斗篷准备出门。萧煜的爱“猫”幻月从桌子底下钻出脑袋,看四下无人,竟张嘴吐出人言:“主人,牵情阁里的不是一般人,说不定真的可以帮忙。”
萧煜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幻月便又缩了回去。大冷天的,还是桌子底下暖和。
自从战死沙场却重回二十年前,萧煜就明白,这世间不可思议之事诸多,那些妖魔鬼怪的传说也未必是假。便如同他那只能口吐人言的“猫”,便是他意外救下的虎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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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没有乘坐马车,也没有带侍卫随从,孑然一身,轻装简从到了牵情阁门口。还没等他敲门,碧蕊已经将大门打开,恭谨地将萧煜请了进去。
烟琴清冷如霜,良棋天真无邪,听书妖娆冷傲,姽画温润如玉,暖阁之中,各有风情的四人静默端坐,仿佛早已知道他会来,特意等着他一般。
“诸位如此严阵以待,想来也已经知道本王来此的目的了。”萧煜并不与他们过多寒暄,单刀直入。
一直低着头饮茶的楼半夏起身抬头,将一盏茶送到萧煜面前:“依王爷所见,这笔交易,做是不做?”
萧煜看着楼半夏,眼神有一瞬间的惊愕,随即掩去,又是一贯的冷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接过茶盏:“做,当然要做。”那个人他养了七年,绝不会有这样的眼神。冷淡,从容,如烟雨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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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萧煜五百金订金,楼半夏四人随着萧煜到了停放屍体的义庄。
义庄设在城外,不远处就是乱葬岗。被送到义庄的屍体若是冲冲没有被认领,就会被卷上草席扔到乱葬岗去喂野兽。义庄外荒木重重,不见一丝生机,空气中弥漫着挥散不去的腐臭味。
良棋这日没有睡午觉,又在马车上晃了一路,便有些昏昏欲睡,此时正半眯着眼睛靠在听书身上打着盹儿。姽画恨铁不成钢地拧起他的耳朵:“我们这都走了一路了,你们还没清醒呢?这些屍体,还不够提神醒脑?”
良棋扶了扶自己的脑袋:“不就是死人嘛,见多了……”
楼半夏束起宽大的袖子,戴上手套:“这些屍体,恐怕可不是那么常见的。”即便蒙着白布,她也能隐约看到被污血沾染的白布之下,并非正常屍体应该有的轮廓,“要不是摄政王大手笔,我也懒得管这件事。”
萧煜听到这话,强自抿着唇角压下不由自主扬起的唇角:“那些大多是朝廷的赏金,咱们天烬国别的优势没有,就是不缺钱,你们放心。”
义庄的仵作掀开排列整齐的七具屍体身上蒙着的白布,眼前突然出现的景象让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七具屍体,男女老少,皆被开膛破肚,肚腹之内的景象一览无遗。
正值冬季,屍体腐烂没有那么迅速,给他们不少方便。从屍体的衣着打扮上看,这些人有些来自富贵之家,有的也不过贫寒之身,性别、年龄均没有相似之处,凶手杀人似乎并没有特定的受害群体。
听书一眼就看出了这些屍体的不寻常之处:“他们的心脏都不见了。”
这些屍体从锁骨之间的位置一直被划开到肚脐,缺独独缺失了心脏。如果凶手是为了取走心脏,完全没有必要造成这么大的伤口。除此之外,这些人身上没有其他的致命伤。
“这个伤口……很特别啊。”姽画看着伤口的边缘,感觉不太像常规的武器造成的。
听书将还在迷糊的良棋推到了姽画身上,附身去看。七具屍体一个个看过去,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些伤口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
良棋揉了揉眼睛稍微清醒了些:“你们都在忙活什么呢?我都把引魂香带来了,有什么问题直接把他们的鬼魂召过来问问不久知道了吗?”
正在检查屍体的楼半夏和听书都是一愣,他们竟然忘了还有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引魂香能够招来死后不久或是心愿未达成尚未离开人世的灵魂,用在此时刚刚好。
寒冷冬日,来篇暖文暖暖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