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星剑是寻道涯昙花一现的天才弟子杨青所炼,当初在试剑大会中被弃之后,会有什么人特意去把这把剑寻回来?”楼半夏蹙眉思索,“会这么做的人,在那种境况下,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
“杨青本人。”萧煜接话,“但也不排除是那些不够格参加试剑大会的仙门弟子捡漏,让这把剑在他们手中流转。”
楼半夏摇头:“杨青被称为天才,从无形长老的描述中也能听得出他应该是个十分骄傲的人。一个骄傲的天才,不会允许自己的作品被弃如敝屣。要么,被完全毁去,要么他会让它绽放光彩。”
萧煜看着楼半夏,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楼半夏抿了抿唇,伸手捂住萧煜的胸口:“当初想对你进行夺舍的,有没有可能是杨青?”
“可是,这把剑是我们从林夫人手中得来的,难道说他跟林夫人有什么关系?”
楼半夏耸了耸鼻子:“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除非去问林夫人。现在这种情况,我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了。”
将藏星剑重新插回剑鞘,楼半夏将藏星剑塞回萧煜手中:“再试一试,不用释放太多力量,你自己掌握一下。”
萧煜点头,深吸一口气。
经过大半日的练习,萧煜终於能够自如地使用藏星剑。藏星剑和浮星剑虽然只差一个字,它们的剑意却是完全不同的。浮星剑虽然威力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温柔的,更多的一种“限制”的能力,杀伤力来自於它锋利的剑刃。藏星剑比起来就要霸道得多,但凡出手,必是杀招,便如同萧煜对战云连生时那般。
当初对萧煜夺舍之人究竟是谁已然不重要,因为他还是他自己;藏星剑与夺舍之人有何渊源他们也不必知晓,反正萧煜已经明白该如何用这把剑。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藏星剑才是真正只属於他一个人的剑。
楼半夏灵光一闪,建议萧煜将藏星剑炼化为自己的魂器,就像姽画的避灵伞,她的焦尾琴一样。魂器与主人心意相通,使用时默契更甚,威力倍增。不过炼化魂器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事情,萧煜的意思是等战事结束之后再考虑这件事,此事便暂时搁置下来。
半个月后,威严仪仗款款入城门,萧煜一早便被萧长风召入了皇宫,楼半夏便回了牵情阁呆着。
“这阵势,堪比当初素芳长公主的仪仗了吧。”姽画啧啧。
楼半夏从窗口向外看,仪仗队一眼望不到头,彩带在风中飘飞,路边的百姓都跪地让道儿,极为恭敬。
仪仗队中间的那顶软轿里坐着的女人,也算是天烬的一位奇女子,更让人在意的是,她姓楼,楼含烟。萧煜当初灭楼家满门的时候,楼含烟已经嫁到了依附於天烬的游牧民族——牧族,做了他们的首领夫人。按照常理,她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回来了,所以萧煜也就将她忘了。
楼含烟之所以被楼半夏视为传奇,不仅是因为她是牧族的首领夫人,而是她在成为牧族首领夫人之前,还曾经有过三个男人。在这个时代而言,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若非萧煜说得认真,她便要以为萧煜是在开玩笑了。
她的裙下之臣,也不是寻常人物。
她的第一个男人,是魏侯。那时候,魏侯双亲尤在,魏侯的父亲仕途平坦,杨舒之锋芒初现,渐得重用。楼含烟和魏侯相识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一个是英武俊朗少年郎,一个是柔情似水美娇娘,虽然家世上魏侯差了楼含烟不少,但那时候的楼含烟尚且天真,给魏侯下了药生米煮成了熟饭,以为如此便没有人会阻挡他们俩在一起了。
然后,魏侯家突逢巨变,父母双亡,杨舒之被调往了边关,魏侯的处境一下子变得艰难起来。楼含烟虽然有心助他,然而那时候她什么都得依靠家里,除开相府千金的身份,她什么也不是,所以她也只能从自己的私库中拿出一些银钱给魏侯,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楼夫人在察觉到楼含烟的行为之后,便将她禁足了,她连见魏侯都不能了。到楼夫人做主,给楼含烟谈了一门亲事,楼含烟和魏侯的缘分算是彻底断了。
楼含烟的第二个男人,不是楼夫人给她相好的夫婿,而是当今圣上,萧长风。
萧长风如今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那时候还只是小嫩葱一根。萧煜拍着胸脯说,楼含烟铁定是萧长风的第一个女人。人都有点雏鸟情节,对开启自己人生新篇章的人总是有特别的感情,比如魏侯之於楼含烟,楼含烟之於萧长风。
楼含烟:老娘这辈子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