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镜怎么可能被取走呢,你别骗我了,这算什么消息,捏造的吗。”
五公主轻哼了一声,而那青猿顿时手忙脚乱,连是指天道地,言道:“真的真的,比石头都真!我亲眼看见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阴阳镜子,但那镜子确实是黑白相间的!”
“那持镜离去的龙子身上穿着的是紫色的袍子,正是紫宸龙族的衣服啊!而且那气息,我不是说了么,真的和三圣主一模一样!我可是见过三圣主的!我可是定海四圣啊!”
青猿讨好似的说着,那口中的定海四圣就是留在银河最后才出来的四个人,因为被龙皇赐下法宝,故此才有这个定海之圣的称呼。
五公主摇头,那面上带着不信,然而心中却在思量。
阴阳镜被取走,紫宸龙族最危险的宝物消弭,这镜子和干坤尺,缚龙索不同,这是一面真正的杀镜,分黑面白面。
黑面主阴,掌死。
白面主阳,掌生。
不管是仙是魔,是龙是圣,凡被那黑的一照,晃在三晃,刹那间便要魂归幽冥。
而那白的一晃,动一动,若是活人被照,则法力跌光,化作凡身,若是死人被照,立从冥海拉人,凡死不过九日者,皆可救活。
紫宸龙族之中,比阴阳镜要强大的宝物不少,但若是论杀人最快,绝对非阴阳镜莫属。
地仙持镜,若是元神地仙,持此宝镜可杀六神初境的地仙!
这正是此宝威风所在!
天桥之下,对此宝镜皆是惧怕难当,若被其光晃中三晃,登时闭目等死。
然就算是天桥,那元神还不曾三花聚顶,更不曾五气朝元,故此若被强者持镜一照,那三魂一眠,七魄皆休,法力顿时大减!
“若是阴阳镜不在,那此次来的三圣主他们,自然也是没有了凶横法宝.......”
呢喃的话语隐隐约约传出,而李辟尘听得清楚,正是此时,那远处五公主突然抬头,而这方处,森罗魔人陡然放下了手。
於是壁障再起,嘈杂之声不绝於耳,李辟尘回过神去,看向森罗魔人。
“道兄息怒,此时听得已久,若是再听下去,对方便要有疑,你且不看,五公主已经抬起头来,眼中显化警惕之色。”
森罗魔人的语气沙哑,却是侧对五公主,不让她看的清楚,半身挡住李辟尘不动。
双方间隔较远,此时宾客嘈杂,且都是有道行的人物,随意动法倾听,必然让其他人警觉。
这无碍清净天耳的神通,其中关键就在无碍与清净之上,因为无碍,故此不受他人知晓,因为清净,故此可以摒弃诸多杂音截断。
李辟尘点点头,对森罗魔人道谢,而后心中计较起来。
“果然是五公主么,吞天的传人啊,大公主猜的果然不错!”
李辟尘理清楚头绪,於是心中大定,那等候一会,此时正听得大殿之外是锣鼓喧嚣,而就在此刻,天外传来声音,正是呼和,让诸多来客进入留春大殿。
群仙众妖鱼贯而入,汇聚其中,而一入大殿之内,看处处张灯结彩,红菱挂梢,正是一派喜庆之情景。
春华王高坐其上,那稍稍下位,客座之,自然是苍岩王与三位紫宸圣主的。
而更远处,按照公侯伯子排列,至於来客,那道行高的,位居其上,道行低的,位居其下。
客来客往,并非所有人都已坐下,亦有四处走动者,亦有希冀观看新娘子绝世容颜者。
另处,群圣落座,二十四人早已互相言过,李辟尘与诸人传音,言道其中细细之事,待数时过后,终於听得外部有喧嚣声传来。
红辇已至,群龙随行,那七龙驾车,四周各有龙家侍女跟从,只看那华盖之内,就是曾经倾倒龙族无数龙子龙孙的那位红渠公主。
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嫋嫋秋烟里。
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无数惊叹的声音被出,当中更不乏爱慕之人,而当看见“叶缘”腾起云辇的时候,那无数饱含怨念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去,正映在他身上。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这个“叶缘”早就已经死了,也不消李辟尘再去动手。
此时看那人皮相升起,把那红辇之中的人儿牵出,李辟尘在这一刻,眼中陡化阴阳之光,而李长生同是施展火眼金睛。
四目皆看,破妄而去,李长生看的,是红渠是不是本人,而李辟尘看的,则是红渠自身的法力。
那双目一晃,李辟尘便看的分明,红渠此时浑身无力,半点法气也无,正如凡人一般!
“大公主的法力被封了!”
李辟尘看得清楚,顿时面色微沉。
在他这里,是看见的真相,而对於其他的人来说,看见的,是那位绝世丽人那倾倒众生的样子。
一个女子,最美丽的时候,莫过於披上嫁衣的时候。
也正是此时的女子,最是绝丽,让人看过一眼,便是难以忘怀。
李辟尘握起酒樽,心中计较。
虽然有意外,但无事,问题不大,这波基本上还是稳的。
此事不提,再看红渠处。
那云辇落下,“叶缘”搀扶着红渠走下云端,在两侧诸多宾客的惊叹与艳羡之中,宛如一对绝世的璧人,有如金童玉女。
良配。
外人来看,心中顿是升起这两个字来。便是那些嫉妒之人,也不得不承认,这神灵当真生得一副好皮相。
二人行走,停在留春宫前,那面朝诸客,正对春华龙王,微微躬身。
正是在这一刻,变化升起。
春华龙王见二人停在宫阙之门前,便是“满意”的笑,那手掌一拂,对左右言道:
“此等妙事,怎可如此寒酸?且引诸位龙女前来,并舞!”
左右龙将听令而退,不多时后,诸多舞女转出,那轻展绫罗,高歌献曲。
李辟尘见到这些舞女,却是双目猛地一开,照见这些家伙的真身。
“好家伙,春华王是豁出去了?!”
李辟尘看的心惊,面色早已沉下,阴晴不定。
那个中缘由,说来当真让人惊骇!
只因这些龙女俱都是人皮尔!
无数女子舞曲,却不知这些东西,都是魑魅魍魉,全是人皮!
不,应当准确来言,是龙女的皮!
眼见那些舞女行至两侧,身上红霞云绕,美不胜收,而诸客早已被乱花迷眼,全然瞧不见当中的杀机。
李辟尘微微沉吟,那思到妙计,此时指尖轻落,当中喷出一团烈火。
那赤青之火落下,坠入酒水之中,正是水中火。
此物本是九婴心脏,先天神物,藏於水中,隐而待,最是好用。
李辟尘作完此事,便站起身来,那举起樽酒,从侧方处,走过宾客舞女,来至叶缘与红渠的身前,那面上,却带着三分“笑意”。
“故友重见,如今见其得配良人,心中不甚欢喜。”
李辟尘腰悬龙华令,那周遭人见,便不说什么,知是贵客。
此时那酒水呈上,李辟尘面看“叶缘”,道:
“这一杯酒,承载我等过往,挚友,我以此敬你,饮下否?”
李辟尘的酒樽已经举在近前,那叶缘不好拒绝,只是强笑接过,对四周高声言道:
“挚友敬酒,不敢不从。”
话语毕,那举起酒樽,把当中酒水饮尽。
“叶缘”笑着,把那空酒樽还给李辟尘。
好似无事。
李辟尘点点头,那酒樽收回,对他笑了笑,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又贴过去,低声开口询问,做好奇状:
“这酒,烫不烫?”
什么烫不烫?
“叶缘”感到迷惑,那刚刚摇头,然下一刻,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嗓子。
烫不烫?
烫不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