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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肆诫蓦然回神:“都是你安排好的?你……你早在给我锈刀的时候就已经盘算好了,要用卢金启的命逼得卢望均投奔廖振卡?

“不,还要更早。

“你从来没把卢家放在眼里,他们不过是被你养大的鱼,然后抛出去做诱饵……

“你要引廖振卡出手,从而尽快找到他们想要的图谱?你要图谱有什么用?

“不对,你对图谱也不感兴趣……”

江故提醒他:“不要跑偏了,我从始至终,要的只是有关你的因果,来给我自己解厄。不过照这么下去,很快就要打仗了,凛尘堡的军备铸造要加快了。”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曹肆诫望着波澜不惊的江故,忽然有些头晕目眩。

这才是多罗阁主布的局。

自己不过是仗着一些小聪明,便以为能左右这场棋局,却不知这一切都只是江故的几个先手,他所能看到的,远比自己要多数十步、数百步。

而无论是自己的复仇,还是稷夏的国运,其实他都不甚在乎。

他只是恰巧留在了自己身边,陪他过个年。

第26章 拜帖

由於卢金启暴毙那日,甲坊署的吴监作和张典事也都在轻曲馆,是被他邀着一起去听曲喝酒的,所以哪怕曹肆诫尽力为他们压下流言蜚语,这两人还是觉得不安心。怕自己在这封寒城待久了,又会节外生枝,有损官声。

谁能想到听个曲就听没了一条人命呢?

於是刚到年初三,他们就向曹肆诫辞行,说兵部传唤,要尽快赶回去复命。

甲坊署的两位要走,弩坊署自然也不会再多留,四位官员带上曹肆诫准备好的军备样品,还有整理清晰的考察报告,坐着马车轧雪离去。

年初五清晨,曹肆诫供奉财神像,亲手点燃一溜挂鞭,劈里啪啦炸了个通透。

薛仪捋了捋八字胡说:“迎好了财神,来年生意兴隆,喜乐安康。”

曹肆诫望着不知在琢磨什么的江故,没有说话。

按这人的预测,很快就要打仗了。

他们凛尘堡若是生意兴隆过了头,恐怕天下人便无法喜乐安康,世间之事,可说是此消彼长,总让人不得圆满。

挂鞭放完了,落了一地红纸,细细碎碎地妆点在雪地上。

江故忽然说:“有人上山来了。”

薛仪不解:“什么人?来拜年吗?”

曹肆诫却已有了准备:“这个年,凛尘堡是注定过不安生了。也难怪,他们克林国人没有过年的习俗,不会迁就我们。”

这下薛仪也听明白了:“廖振卡又要来找麻烦了?他们究竟在找什么东西,都说了没见过不知道,怎么还是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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