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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凭戈瞥了眼落款,没有作画人的名字,只有一个年份日期。

这时左年兴冲冲地来到他面前,举起了手中的宝贝——一串风干的老鼠干。

他说:爹爹,给你吃。

姬凭戈垂眼,看着那一串三只老鼠,退了毛的,清了内脏,这大概是左年自认为最好吃的美味,迫不及待地与他分享。

但他没有接,拒绝道:“我不吃老鼠。”

左年失望地收回手。

姬凭戈问他:“你几岁了?”

左年放下老鼠干,伸出两根手指。

姬凭戈:两岁?不要骗人。

左年连忙摇头,开口:两百零三岁。

姬凭戈:……

跟这幅画像,差不多岁数。

作画的人使用了特殊的手段,让纸张不易腐朽,也让墨迹和朱砂不易褪色,这样的驻存方法或许也传承给了左年。

这孩子天天对着这幅画像,难怪见了他就喊爹。

可是,为什么一个两百零三岁的人还是这样的孩童模样,更重要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同源基因个体,或者说,一个子嗣?

左年又跑到角落里翻出一个野果递给他,固执地跟爹爹分享着自己的食物。

姬凭戈犯愁地看着他。

良久,接过了这个野果,哢嚓一口。

酸得要死。

***

然后左年就一直跟着姬凭戈,离开了山洞,抛下了陪伴他两百零三年的寂寞。

姬凭戈也没嫌弃他,这小子怎么看都是个人才,又跟自己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渊源,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着,免得被有心人利用了,给他自己平添麻烦。

不过他不准左年叫他爹爹,让他改叫自己师父。

左年对称呼浑不在意,反正对他来说,面前这个人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喊什么都一样。

路过阴森萧索的连珥观,姬凭戈随口问道:“那些道士是你杀的?”

左年坦然点头,伸出自己的胳膊边比划边说:他们绑了我,割我的肉,采我的血,炼丹。

姬凭戈:“炼丹?那些给人治病又害人暴毙的丹药是用你的血肉炼制的?”

左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