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黎瑾正盘腿坐在灵台中,为不能干涉幻境而发愁。
她发现,每当她提到幻境、做梦这类字眼,她的话就会变成□□,以至於,她根本无法提醒锦鲤,她现在所处的境况。
此外,让黎瑾更发愁的是,锦鲤的心障於旁人而言似乎没什么伤害力。
换言之,黎瑾认为,旁人入了这幻境,应该很快就能脱身而出。
不过很快,她的这种愁虑就被打破了。
因为,锦鲤经过的那几间长老静室中,都不约而同传出了苦闷的哀怨声。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知识点我讲了十遍了,他们还不理解?!”
“为什么,为什么十个人里,只有一个通过了理论考核?!”
“为什么,为什么宗主在那躺平,我却要在这里连夜赶教案?!”
黎瑾五味杂陈道:“小鱼儿,原来你们做长老,怨气都这么大吗?”
锦鲤闻言,摇摇头,指着窗外正抆剑的史净,道:“你看,他不还傻乐呢嘛。”
黎瑾:“?”
她顺着锦鲤视线,看向楼下院中正躺着哼曲儿的史净,头一歪,奇怪道:“他为何这般另类?”
锦鲤推开一间静室的门,道:“因为他是生着病的体育老师。”
黎瑾:“……”她悟了。
走进静室,锦鲤发现云桃竟然也在,而且看情况,这小姑娘应该也被创得不轻。
“回来啦。”云桃见锦鲤坐到了她对面,沙哑出声。
锦鲤点点头,也用饱经风霜般的嗓音回复她:“嗯,回来了。”
她们相视一笑,然后忍不住咳嗽起来。
不好,嗓子凉了。
锦鲤如是想道,开始在储物袋里摸金嗓子喉片。
可修真界压根没什么金嗓子喉片,於是,她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默默变出一壶泡了枸杞的热茶。
她猛灌了几口水,等平稳住嗓子里的痒意后,熟练道:“云桃啊,你教案写好了吗?不介意的话,我借鉴一下。”
云桃摇了摇头,道:“我还打算靠你呢。”
锦鲤:“……”果然,她们两个凑一起是没结果的。
她长叹一口气,坐起身,决定还是靠自己。
不过——
锦鲤刚落笔就停住了手,然后,眉头紧锁道:“我都修仙了,为什么还要加班?!”
正在考虑如何隐晦提醒锦鲤的黎瑾闻言,眸光一闪,想顺势说:“因为这是幻境。”
结果,下一秒,她就听锦鲤自问自答道:“因为加班是最适合中国宝宝体质的劳动教育。”
黎瑾:“?!”疯了,小鱼儿她疯了!!!
果然,比起上重幻境的物理攻击,精神攻击才是最可怕的!
黎瑾望着灵台中那尾逐渐散发出诡异光芒的锦鲤,扶额绝望。
而此时,同样深感绝望的还有在秘境外,做观察者的宗主及各位长老。
他们望着投放秘境景象的全知镜,已经沉默半天了。
“师妹,锦鲤这几日在你那儿到底学了些什么?”最近一直闭门不出、忙於缅怀故人的奚承,率先打破沉寂。
他方才在听一弟子吐槽“宗主在那儿躺平”时,就觉得不是滋味了。
再加上,他发觉座下几位长老看他的眼神似乎越发幽怨,因此,他便将话头对上虞梓,试图转移话题焦点。
而虞梓听奚承将矛头指向她,则是冷冷瞥他一眼,接着阴阳怪气道:“锦鲤是师兄你的亲传弟子,她学了些什么,你不应该比师妹更清楚吗?”
“还是说,师兄近日要紧事太多,没空去关心自己的弟子?”
她方才看了幻境才意识到,她这些年竟然在给奚承白打工!
所以眼下,她看奚承是越看越不顺眼,甚至有现在就冲上去和他干一架的冲动。
一旁,先前被奚承指责夹带私货的裘羽,此时也跳出来,明劝虞梓、暗贬奚承道:“师姐,师兄是我们天衍宗宗主,他忙一点,我们应该理解。”
“再者,你何必与师兄置气?”
“且不说师兄以后飞升了,这天衍宗还得靠你撑着,就单说你气坏自己身子,便宜旁人也不划算。”
奚承:“……”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人你来我往的,明摆着是针对他一个人。
可很快,他就意识到,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只听全知镜中,写不出教案的锦鲤无能狂怒道:“凭什么宗主领着最多的月俸,干最少的事?!”
“要我说,就应该让他给我们来写教案,省得他一天天除了指手画脚,没什么正事可忙的。”
奚承:“……”
他默默看向虞梓和裘羽,发现她们也正虎视眈眈盯着他。
虞梓:“师兄领的月俸确实最多呢。”
裘羽:“师兄确实一天天只会指手画脚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