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五,太湖之畔。
湖畔一角却多出了一处草棚,并提前摆放下一张桌子,桌上酒菜也早已备齐。
一袭白衣的慕容复静坐於此,而在他身后阿朱与阿碧两个丫头则静静伫立在两侧,在草棚四周以邓百川为首的四大家将则牢牢守住四周。
须知今日便是慕容复邀“四大恶人”於太湖一战的日子,因此慕容复便携众人早早抵达了约定的湖畔。
“师父,有人来了!”
一身粉红色纱衣的何铁手坐在对面,好似察觉了什么,忽然开口道。
果然没过多久,便见身后忽然奔出数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杖,一副丐帮弟子的打扮。
“诸位朋友,不知如何称呼?”
不等邓百川等人开口。焦宛儿见状,便盈盈上前询问道。
“敢问慕容公子可在此处?”
群丐中忽然有人开口问道。
“不错,我家公子正在此处,足下若是前来观战,请进棚中静坐即可!”
焦宛儿说道这儿,她身后一众仆役便已在另一处摆放好了桌椅,并奉上了酒菜。
自从她负责城中珍宝阁后,便将诸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尤其经历了云中鹤的风波,她依旧不显慌乱。
而今日湖畔一角的草棚,便是她提前命人搭起来的,而这酒菜更是提早从苏州城内的各大酒楼备好带来此处。
见到焦宛儿身为一介女子,处理诸事有条不紊不说,更是言谈举止颇具威严,令群丐不由心生敬意。
而群丐之中忽然散开,从中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只见他主动拱手道:“在下全冠清,特来助慕容公子一臂之力!”
“见过全舵主!”
焦宛儿听到此处,便礼貌还礼道。
她虽来到此地不久,可她素来心细,因此早早便将江南武林的大小人物打听了个清楚。
而这位全冠清,据说乃是丐帮六大分舵之一的“大智分舵”的舵主,其人号称“十方秀才”,为人足智多谋,武功高强,在江南一代颇有名声。
“原来是丐帮的全舵主,不知今日为何造访?”
与此同时,棚内却有人忽然开口道。
听闻棚内传来的清朗男音,全冠清不由抬头看去,只见棚内一白衣男子正端坐原地道。
“全某听闻慕容公子於太湖邀战‘四大恶人’,唯恐那‘四大恶人’诡计多端,便闻讯携众前来助拳!”
眼见他亲自携众前来助拳,而主人家依旧托大端坐在原地,全冠清语气之中不免有了一丝不悦。
“既然如此,全舵主还是请回吧!”
然而对待他的好意,端坐在棚中的慕容复语气却是有些冷漠。
“阁下这又是何意?”
全冠清闻言,不由神色变冷。
须知他在丐帮之中,地位仅次於帮主与六大长老之下,乃是八袋舵主。
而今日又是携众主动赶至太湖助拳,若按江湖常理,纵然是被视为武林泰斗的少林,也要派出高僧外出相迎。
可这姑苏慕容氏待人无理不说,又将他好意拒之於千里之外,简直是有些匪夷所思,一时间更是让他下不来台!
“我既然敢邀‘四大恶人’於太湖一战,自然无需外人前来助拳,全舵主好意我便心领了,请回吧!”
慕容复坐在原位,轻抿杯中香茗道。
“你……”
全冠清闻言,
不由脸色铁青,任他怎么想不到,他身为丐帮六大舵主,今日却来助拳,居然却碰了一个软钉子。 “好,好,慕容家的威风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自觉受辱的全冠清,不由怒声道。
包不同闻声摇头道:“非也,非也,须知我家公子乃是何等人物,又岂需你来出手相助,日后若是传出去反倒是有辱我家公子威名!”
他早前听从慕容复教导,对待外人还是收敛一下脾气,害怕因此误了自家公子的大事!
可见到今日自家公子爷断然拒绝,这个全冠清亦然纠缠不清后,包不同的老毛病便顿时犯了起来。
“如此说来,反倒是我不是了?”
饶是全冠清素有心机和城府,可听到包不同这般近似於强词夺理的言辞,当下不由怒极而笑。
而不料包不同居然受之不疑,洋洋得意道:“不错,正所谓不知者不怪,阁下日后行事三思便是!”
全冠清闻之大怒,当即怒喝道:“好一个姑苏慕容氏,我今日倒是要领教一番!”
须知他身为丐帮高层之一,今日却接连受辱,倘若就这般退回去,恐怕日后难以服众了。
话音刚落,便见他身形一闪就直跨丈许,身法自然远不及云中鹤高明,可放眼江湖仍足以称得上好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