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又是一个狗官!”
不远的酒楼里,一名红衣少女与一名中年文士相对而坐,少女看着大街上乱糟糟的景象,大为恼火:“老师,没想到这四方城一个边陲之地,竟然也有如此作威作福之辈,当地知府是干什么吃的!”
中年文士笑道:“我刚才都已经问了,这四方城内有一个土霸王,唤作张横张元伯,为人嚣张跋扈,欺行霸市,城中百姓无不怕他,便是知府都要让他三分。下面这个人便是张横。”
少女问道:“他是什么官职?”
中年文士道:“此人乃是一介白身,并无官职在身。”
少女奇道:“那他是做什么的?为何本地知府也得让他三分?”
中年文士笑道:“此人倒也有几分来历,他是世代武勳,到了他这一代,想要更进一步考取武举,不曾想在那武科场上误射兵部尚书敖东光,被敖大人乱棍打出武科场,剥夺功名打成白身。”
少女眼睛一亮:“我知道他了!据说六年前有一个莽撞家伙,力气极大,武功也还不错,想要考取武状元,结果箭法差的要死,明明射的是箭靶,哪知道突起狂风,箭矢转弯射向了兵部尚书身上,将那敖东光射掉了两颗门牙,至今在朝阳京都化为一桩笑谈。”
她怒火渐熄,低头笑嘻嘻的看向大街上骑着大马的张横:“这个一脸胡子的大个子就是当初武科场上十五岁的少年?这变化也忒大了吧!他这也就刚到二十岁吧?怎么留了这么长的胡子?”
此时骑马过街的张横忽然心中一动,抬头看向左侧酒楼的二楼,只见二楼一面窗户处正有一名少女在窗口凝视自己,一脸笑容。
这少女相貌清丽,双目透亮,看着自己颇有几分玩味之意。
“这小娘们长得挺漂亮,看其气度穿戴不像是四方城的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为何这么古怪的看着老子?”
张横看了那少女一眼,便不再看,心中生出一种模模糊糊的念头:“这小娘们肯定知道我,否则绝不会用这种眼光看我。不过这四方城中,怕我的人居多,爱我的人极少,而能笑着看我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这小娘们能笑着看我,足见她并不怕我,还觉得我有点意思,才会有这种神态来。”
他五感敏锐,心灵灵透,只看了那少女一眼,就将那少女的身份和部分心思猜的八九不离十。
“呀!”
酒楼窗口的红衣少女被张横看了一眼,只觉得张横双目如镜,双目相对之时,两面镜子便将自己的想法和心思全都映照在镜面之内,只是在一瞬间,对方就对自己有了很深刻的了解。
她手一颤,握在手中的两根竹筷陡然爆散开来,形成一蓬碎屑,向四面八方迸溅开去。
中年文士伸手虚虚前抓,将那崩散的竹筷虚虚捏在半空,定住了迸溅的碎屑,随后缓缓松手,那竹筷的碎屑化为一股白烟顺着窗户飘向楼下。
“发生什么事情了?”
将爆散的竹筷处理好之后,中年文士看向对面的少女:“阿七,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要搞的这么夸张。”
阿七吐了吐舌头,俯身凑近中年文士:“老师,这个叫做张横的大个子有点不简单呐!”
中年文士道:“肯定不简单!他若是简单的话, 岂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就组建民团,拉出这么大的一个队伍来?只是性格太过粗豪,当一个民团教头守护一方平安,倒也对得起他这一身本领。”
红衣少女笑道:“怪不得连走路都这么嚣张,原来是一个民团教头,不过这么嚣张的家伙看着就讨厌,我要不要出手教训他一下……”
中年文士起身道:“阿七,正事要紧,再过七日,就是地龙翻身之时,夺取地龙丹之前,不要多生事端。”
阿七见老师起身,也急忙站起身来:“是!”
她说到这里,看着酒楼内的食客,又看了看窗外的成片建筑,眼中露出不忍之色:“老师,一旦地龙翻身,这四方城中的百姓……”
“天要下雨,地要死人,天地不仁,关我等甚事!你有这闲心,不如多想想接下来怎么抢夺地龙丹,很快这四方城中将会有更多同道前来,到时候自然有那心软的滥好人处置此事。”
中年文士狠狠瞪了阿七一眼,大袖飘飘,负手下楼。
不远处的张横骑马走了半条街,忍不住扭头看向刚才红衣少女所在的位置:“妈的,我怎么老觉得这小娘们有点问题!”
旁边毛新亮见状问道:“大帅何故频频回头?”
张横抬起马鞭指向刚才酒楼位置:“刚才有个漂亮的小娘们看了我一眼,你着人去查一下那红衣服小娘子的来历。”
毛新亮张大嘴巴:“大哥,咱们不说好了不强抢民女么?”
他对张横认真道:“大哥,您该说上一门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