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茜看着怀中的人,听言脸色顿时一红,羞中作气道:“我早已跟你说过,他是我的旧友、仅此而已。”
“我哪里胡说?不是姐夫,你为何老亲他?我看柳姐姐恨不得把舌头塞入姐夫的嘴中呢。”
那张脸上的羞红更加浓了,此红向着脸颊中心聚凝,像是要滴出血来。
五年前洞天之变,整个二神族只有少年杨干一人留在此地。因整个洞天只有这处山丘没有被摧毁,而他又一直躲在木屋中,以为这发生的一切、都是柳茜一人作出,直至看到这一整幕废墟后,这才反应过来、先前的听到的巨响轰鸣,是二神族迎来了灾难。
仅仅是从这处洞天的惨境来看,二神族、除了他自己之外,所有人都覆灭此场灾劫中。
幸好,二神族大公不愿就此离开一直以来身处的家园,想离去前再见一次家园的风貌,就算再支离破碎,也要见得一次。
若不是如此,他们也不会看到那一处明月高悬在高空中,也看到了三道身影,也没见到洞天彻底瓦解。所损坏的也只是表面而已。
只要洞天不碎,那就有修复的可能。
老者惊讶於柳茜和杨干还活着,也惊讶与那一位外来强者,又为何会躺在柳茜怀中。
柳茜一番解释后,老者这才了解了缘由。也知道了为何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度过玄劫。
在这昏睡的五年,柳茜每隔一段时间,便拿出一枚月华丹药,以第一次那般、以嘴相喂。
她做的很隐蔽,只是有时、有一个人在那里,那她的视线的焦距便一直集中在那个人的身上,其它事物、反而容易疏忽不视。
“........”
柳茜听言,低头再低头。好让满头青丝掩盖她的羞红。
她不知道,有一缕红雾、从怀中男子身上漂流而出,刹那之间来到远外。
有一道身影缓缓形成,向着一处地、一步踏出。
这一步,便是洞天之外。
“可惜了,八条真道一击,竟是落空。在这沉睡的五年里,那四条临摹的真道, 早已飞散消失,又要重新临摹。”
一头满头白发的男子,站在高空中,抬头望着远方荒野。
这是楚程。
早在三月前,他早已苏醒。只是元神受损太过严重,入往玉碗中修复。
对於亲吻,他从来不知。这三个月来,随着楚程的伤势逐渐褪去,柳茜便再未用过丹药替他疗伤了。
只是当他知晓,便决定离去。
他不想再愧欠谁,有些情丝莲藕、需要彻底斩断。
留下的是一具旧胎,随着本尊的离去,那具旧胎也逐渐碎裂。在那双满是错愕与慌张的眸中,飘下了一张纸。
这是一张空空如也的纸,随着降落、燃起了焰火。
当这张纸燃起了,便代表着、这一段、那一段,都在这些年来的经历中消失了。
“只要知晓她还活着,那便行了。”楚程不曾回头,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走去。
步屡有万里,一步步之下、再增万里又万里。
一怀心切急切,若是时间长久,便成欲说。一旦说出口,那便再难收手。
人生情到痴深处,那便变成了凄凄别恨。
斩断的彻底干净,这样才能减少滞重的伤感。
春风旧情、辞别。淡然无憾。
楚程抬头、再抬头。好让视线望得更远。
这一刻,他的目光好像与追求的目标对上眼。而后,他又低头、目光落在了怀中。
他的目光,落在了另外一方天地,那间被果林环绕的竹屋里,看着那道闭着双眸的白衣。
“我所闻,天上天下、仅此一人。我所听,依旧是那道永不散的银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