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稍稍喝了些。
酒精在血管中沸腾,秦既明皱着眉乘电梯回住处,喝得不算多,但酒精度数高——负责这项的多半是个生手,寻常酒局没有安排如此高浓度烈酒的。
幸而他装醉及时,才有了离开的机会。这次谈判里有几个女同事,秦既明嘱托过了,让几个男同事挡酒,再找借口让她们都离开。
酒最能激发人的劣根性。
秦既明不想看到任何恶劣事件发生。
到了。
刷开房卡,灯光明亮,电视开着,沙发上坐着熟悉的人。
说坐也不太对,她俨然已经困了,东倒西歪,坐不正,头一点一点,小鸡啄米。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是执拗又热忱的林月盈能干出的事情。
秦既明叫她:“月盈。”
林月盈的头一点,茫然抬头,一看他,眼前一亮,惊喜:“秦既明,你终於来啦。”
林月盈跳起来,她连鞋也不穿,举着一个蛋糕,跑过来:“铛铛铛铛铛~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秦既明下意识反手关上门,皱眉:“今天不是还有课?”
“我请假了嘛,”林月盈眨眨眼,“我和导员说,我唯一的哥哥生病了,好严重的病,急切需要我照顾。”
秦既明喝多了酒,后退一步,免得等会儿打翻她蛋糕,叹气:“真是孝心满满,感天动地,你说我得了什么病?”
林月盈骄傲:“得了’见不到妹妹会疯狂想妹妹’的相思病。”
秦既明忍俊不禁,伸手扶墙,微微支撑。
林月盈看出他的异常,惊讶一声,放下蛋糕,扶他去沙发上:“秦既明,你喝多了?”
秦既明嗯一声,提醒她:“先扶我过去。”
他的确喝多了。
走路也轻飘飘,好似踩着云朵,林月盈小心翼翼搀扶他,秦既明不能完全依靠她,她虽然经常锻炼,但支撑力有限,经不住他这样的成年男性压。林月盈扶着他一路到沙发上,又低头,细心解他领带,松开纽扣,人喝多了会发热,好让他身体散散汗。
秦既明半躺在沙发上,看着妹妹来来往往,笑:“月盈也会照顾人了。”
“我本来就会,”林月盈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士别三日,秦既明微醺,想了想,喔,原来他们已经分开了可以刮目相看两次的时间。
她倒了水,没有糖,秦既明让她给自己切块儿蛋糕。糖分可以加速解酒,他现在需要摄入一些糖。
似醉非醉期间,人也懒一些,若是没有林月盈,他也打算打电话叫人送糖水上来。
林月盈打电话给酒店,又让她们送了些水果,提子,草莓,樱桃,都是含糖量高的。
她吃两粒,就喂给秦既明一粒。
秦既明有些头痛,他闭上眼睛,自己按了按,作用不大。林月盈主动请缨,站在秦既明对面,俯身,四根微凉的手指贴着他的头,两只大拇指协作,温柔地揉着他头痛的地方。
气氛是从秦既明嗅到林月盈身上的香气开始不对的。
淡淡的香味,被温热的肌肤催发,有着氤氲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