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车门,下车了。
“妈妈——”
何涵对林月盈挑选的礼物赞不绝口,尤其是她带来的那条丝巾。她拆开包装盒,眼前一亮,立刻让林月盈替她系在脖子上。
“刚好,我前几天刚买了一个丝巾扣,正想过段时间去买条丝巾搭配呢,月盈就带过来了,”何涵捏捏林月盈的脸,笑,“真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林月盈认真帮她调整着丝巾扣:“是哥哥教的好。”
“你可别说他了,”何涵摇头,抬手,刮一刮林月盈的鼻子,亲切地问,“月盈,和妈妈讲,怎么忽然搬走了?”
——因为我胆大包天向他告白,惨遭拒绝。
这种话肯定说不出口,林月盈半真半假地讲,试探着,只说自己现在想要提前适应独居,毕竟和哥哥没有血缘关系,也不能让哥哥养妹妹一辈子。
何涵只是点头。
“也是,”何涵说,“你毕竟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你哥哥又一直不结婚,唉,有些话其实不应该和你说的,但就是有人,乱编话,什么难听的东西都说出来了,现在报纸杂志也不可信,也是天天乱写……搬出去也好,反正,无论如何,你哥哥都是你哥哥,我也是你妈妈。”
林月盈不笑了,她依赖地抱着何涵,脸贴在她脖颈处,蹭了蹭,轻声问:“有人说很难听的话吗?妈妈?”
何涵笑了,摸着她的头发:“好孩子,身正不怕影子斜,妈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咱们不理那些风言风语,啊?”
林月盈没有听过什么难听的话。
她性格好,交的朋友多,从小到大,没有一个朋友、一个同学、一个老师或者长辈说她不好。
大约因身世坎坷,许许多多的长辈在面对她时,不免都带了几分可怜。
为了拯救哥哥才出生,父母生她不是为了爱她,只是想要她的脐带血来救真正爱的那个孩子;父母离婚后,她一个“不能传递香火”的女孩子,不被父亲接纳,想要远走的母亲也认为她是拖油瓶。
但无论是爷爷,还是秦爷爷,秦既明,都在竭尽所能地照顾她,在家庭成员构成不够传统的情况下,仍旧尽可能地好好照顾她,疼爱她。
林月盈认为自己是在爱里长大的,所以她要会爱其他人,其他朋友。
也正因为这个特质,她很少会听到一些……负面的话语。
譬如秦既明单身至今,没有女友,屡次拒绝相亲,而林月盈青春正茂,年轻漂亮。
美丽本身并不是罪,但男人眼里、口中的美丽是带着罪的,好像如果这种美丽不能为他们所采撷,那就要编出无数肮脏的流言来抹黑。
好像只要向一朵怒放的昂贵玫瑰泼上脏水,他们就有借口来以低廉的成本得到她。
年夜饭刚结束,看春晚的时候,林月盈“逼问”红红,才得知了一些不堪的话。
“……我也是听人说的,家庭聚会上,开玩笑似的,提了一句,”宁阳红慢吞吞,她不想伤害到朋友,斟酌着语言,“嗯,反正,就是有人说,你和你哥有不好的关系,说你哥不结婚也是因为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把他骂回去了。”
何止是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