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明说:“不想被旰烂就别在这时候提他。”
“秦既明,是我旰你,”林月盈发狠,她自己上下,双手压在秦既明衬衫领口处,借着力,咬牙,“不是你旰我。我偏要提,你明知道我替他说话不是因为喜欢他,你还这样……你也知道我只是想照顾他的情绪。”
秦既明说:“你怎么不照顾你哥哥的情绪?”
“那你当初也没照顾我情绪,”林月盈说,“你一开始拒绝我的时候不是说我很快就能想通么?不是说以后再不干涉我感情吗?后来你怎么又出尔反尔了——我亲爱的哥哥?”
她能看到秦既明额头沁出汗,他眉毛间那粒痣上方就有一些,隐隐约约的。
太久了,俩人都很久没有这样。
林月盈说:“你就是觉得我喜欢你,你都没有正式向我表白过,还不许别人对我表白。”
后面几个字,她赌气了,说得的确有些艰难。那些说不出的难过情绪和秦既明一样坚硬地梗在那里,又好似能深入肺腑到顶出酸涩的眼泪来。林月盈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了,她只想着用最生气的话反击回去,因为秦既明在和她吵架。
林月盈在吵架这件事上向来不肯服输。
她用自己能想到的、令秦既明生气的话来反击,没有比妹妹更了解兄长的了,就算是不带一个脏字也能令秦既明忍无可忍,铁青着脸将她抱起,就像小时候她突然间“失踪”、刚被心焦如焚的秦既明找回来一样,现如今的秦既明同样将人按在自己沾满口水眼泪等其他东西的凌乱西装裤上,一手塞进她的嘴,一手迫使翘起,恨铁不成钢地扇一下。这场吵架也没有胜利者,秦既明是真的要被林月盈气昏了头,这下不仅手腕被咬破,手背也被她咬了一口,秦既明也不在意了,摆弄好,问她是不是要旰他,那就继续,最好是旰火兰他。林月盈越咬,他就越能重地放手去做。秦既明也说不出怎么,俩人今日都很激烈,情绪激烈,动作也同样,好像压抑了许久的一把大火,呼呼啦啦地烧了起来,要把两人都在这场争吵中烧得一团混乱,烧成死都要合在一起的木炭。
俩人都卯足了劲儿要令对方先服输,沙发垫已经彻底不能看了,林月盈精心挑选的地毯污了一团,说不出是谁弄的,一大滩;秦既明用了三年的玻璃杯被跌破,杯中饮料洒了一地,桌子上菜和水果也没人吃了,谁也顾不上收拾,谁也不想去理,伤得最重的还是秦既明,手腕和手背都被咬出血,脊背一团血,脸颊印着一片林月盈的巴掌印,他的掌痕则在月亮圆桃上。一场架吵的两人都是筋疲力尽,说不上谁胜谁负。
最后还是秦既明把林月盈抱进浴缸里。
他俯身调好水温,撩起温水,淋在林月盈的肩膀上。秦既明的手腕和后背还在流血,他也不抆,只细致地给妹妹抆着胳膊上味道重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
林月盈不肯讲话。
累要占五分之四的原因。
秦既明说:“上次公司内推,我给了他们两份简历,一份是你,另一份是李雁青。”
林月盈冲钝,转脸看他。
“他的确具备着出色的能力,”秦既明说,“去年实习的表现也很优秀,作为学长,我没有理由不推荐他。”
林月盈不说话。
“新的实习岗位会比之前的工资高一些,”秦既明说,“名义上是你们老师推荐他进去,他不会知道这件事。”
林月盈低着头,看浴缸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