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明一定会弄死她。
林月盈对这件事丝毫没有质疑。
她睫毛挂着一层凝水,说不清是泪还是水蒸气。秦既明还在专注地抆着药,也能瞧见她光洁背部及稍向下位置边缘的指痕,过於不驯的妹妹会令兄长不自觉加大控制的力度,而这些东西微妙地做为了他潜藏性格的证据。秦既明只在她小时候、作为惩罚扇了臀一回,昨日里却不知多少下。此刻的秦既明身体也没有多么好,背部是一道又一道的血红痕迹,林月盈的指甲虽然钝,但实打实地抓挠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红,皮肤破损,也给他留下深刻的痕迹。
秦既明不打算对这些疤痕做什么事情,它们是昨日妹妹送给他的纪念品。
他已经弄痛了对方,将其完全涨开,也不介意林月盈会赠予他不足那十分之一的痛楚。
秦既明低头,专注看亲爱的妹妹,看着她已经长到这么大。
已经这么久了。
上次看她泡在水里是什么时候呢?那时候对她仍旧怀着兄长看妹妹的温和心情。但现在已经不同了,或者说,从第一个梦开始,那些被他尝试扼杀的野草已经在他内心里疯狂生长为扭曲的怪物,在昨夜颠倒的慌乱里尽数在月中迸发。
秦既明抬手,抚摸着妹妹的脸颊,隐约中有了新的念头。
如果妹妹可以接受,他可以做一个小手术,令他能毫无阻碍地与她亲密接触,哺育她。
大约是狂喜和触感完全胜过了视觉,此时此刻的秦既明再回忆起上次,脑海中那种感觉完全晕染了回忆中画面。纵使摆了那样大、清晰的镜子,纵使他低头看到了完整的过程,纵使观察了那些可怜的东西如何像被暴雨冰雹击打的花朵般吃力张开、打开,边缘都被携带着一并塞、拉,在他回忆之中,犹不及彼时的心情。况且,再生动的记忆,哪里能比得上真实存在於眼前的妹妹。秦既明低头,看着白色浴缸中的水随着妹妹的呼吸而漾出一圈又一圈,宛若江南湖水中落了一池的烟雨。
他只想温柔地抱一抱她,再抱一抱。
秦既明确定自己爱林月盈。
那绝不是简单的一个“爱”字所能概括的情感,有着兄长对幼妹的关爱,有着两性之间的爱,也有自然而然的、人类之重被誉为相伴一生的爱。他们相处这么久,日积月累,长年累月里滋生出来的情——
怎能单纯地一言以蔽之,只说一个爱字。
秦既明此刻半跪在浴缸前,温柔地给妹妹抆好药膏,低头,再度吻上她的唇。林月盈还在抗拒,她狠狠地咬住秦既明,像一个凶恶到要吃掉他的狮子,牙齿并拢,力气极大,尖锐的齿尖刺破皮肤,在尝到血液味道后,她才松口,将脸埋在水中。
秦既明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自己流血的嘴唇,将林月盈的脸拽起,她双手捂着脸,并不在意是否会让秦既明看到她此刻的肢体,只想遮盖住自己的表情。
她捂着脸,哽咽:“如果你能早一些就好了。”
如果秦既明早一些就好了。